城门口有个看上去十八九的年轻人在等着他们,那是安格沁,休戈一个关系很近的亲族,年轻的北原小伙五官周正,算不上俊朗夺目,但也是老实宽厚的面相,他冲着萧然和休戈弯腰行了一礼,先是咧嘴一乐结结巴巴的喊了声汉话的萧公子问好,然后才转头跟休戈说起了北原语。
跑在他们前头的族人们早就进城去逛了,落脚的地方已经置办妥当,安格沁跟休戈简单交代了两句就牵着两匹马离开,俨然是很识时务的跟他们留下继续单独相处的机会。
北原人从不像南朝那样对君王寸步不离的保护,这不是不忠君爱主,恰恰相反,他们坚信自己的君王是长生天最宠爱眷顾的子孙,休戈就是这片草原上最强大的存在,没有人能伤及他分毫。
萧然只骑了半日马,后半日都在休戈马上歇着,他其实并没有累到,休戈却还是先带着他去了落脚的地方让他先歇一晚上再去逛,狄安城里的客栈风格各异,大都是老板按自己家乡的喜好来建,休戈给他寻了一个近似南朝庭院居落的住处,有青石素瓦木梁,连门窗的雕花也是南边常见的图案。
屋内的陈设一应俱全,屏风后头备好了沐浴的热水,休戈邀功似的凑到他耳边问他喜不喜欢,两只手不肯老实的环上他腰身,看似上下其手气焰十足,实则也只是帮他把拢住外袍的腰带给脱下来罢了。
屋里的一切萧然都熟悉,苏绣锦缎的被褥,茶壶里香气怡人的龙井新茶,笼在红烛上轻纱锈金的灯罩,虽比不上景王府里的奢华美,但在这个离南朝千里的地方也是需得尽心思才能做到的。
人心总是肉长的,萧然从没受过这么纯粹温暖的善意,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情动,阔别十年,休戈身上那种近乎不切实际的美好一点都没有改变。
烛光在他眼底投出细小的阴影,萧然抚上桌角心尖暖涨一片,他惊愕于休戈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尽是一厢情愿不计回报,与他自小经历的那些人情世故截然不同,他在一瞬间笃定了休戈的情意是真实的,或许只是一时新鲜,但绝对是不染杂尘的真挚。
萧然始终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他不会记挂凌睿的阴诡贪婪,更不会学凌睿的薄情寡义,他本就不是南朝子民,而今也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家国大义更与他毫无关联,他只知道他现下既然受了休戈对他的好,就应当还回去。
“喜欢,但是以后帐子,那种帐子就好,我不是很习惯这些,你不用这么心,我”
猝不及防的亲吻阻止了他的解释,萧然眉眼微合,抵去桌边的后腰被休戈稳稳护住,唇齿纠缠如同上一个水乳交融的夜里那样激烈。
他喜欢休戈的体贴和心意,但真的不想再回到当年的环境里,他想离凌睿和南朝越远越好,他不甘心做一只被拘在笼子里的鸟雀,更不愿意再想起来那些过往的年月。
落在后脊的手掌缓缓抚慰着每一寸筋骨皮肉,萧然从愈发温柔的亲吻中明白了休戈没有曲解他的意思,他的确更喜欢住了两天的那个营帐,掀开帘子就是无边的原野草场,一抬头就能看见天幕浩瀚,星河渺渺,不像这种规矩死板的木头窗户,只能看见方框中的小片天空。
休戈不肯放开他,一直连吻带啃的替他除去衣衫,裤子靴袜依旧是休戈帮他脱得,萧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