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放下了心,但也不敢再像原来那样搂抱他,只是虚虚环着他的身体,下车的时候则是转抱为扶,搀着他往家里走,桑桑似乎对我的转变有些小情绪,受伤的左脚重重踩在地上,他的神态没有丝毫变化,我却看着都觉得腿上一疼。
“别不开心了。”我叹了口气,“哥给你去弄点吃的。”
我让他把脚搁在矮几上,取了跟冰棍让他冷敷,顺便倒出一碗鲜羊奶给他泡“维多利”喝,桑桑没接过我递给他的碗,而是撒着娇让我喂他,我以为他这是不跟我怄气了,便也放松了许多。
他乖乖地就着我的手吃完了晚饭,握着冰棍的手掌却不住缩,我听着冰棒被捏成一节一节的脆响声,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只觉得分明握着冰的是他,感到冷的却是我。
“孟哥哥。”桑桑突然开口,我一惊,手里的瓷勺没拿稳,掉回碗中,发出一声脆响。
没等我纠正他的称呼,他就自己改了口:“孟梁,你衣服里的东西掉出来了。”
我吓得面无人色,连忙低头去看,地上却什么也没有,我将信将疑地抬头看他,然而就在我起身的一瞬,怀里已经捂热的东西忽然顺着我的上衣下摆掉出来,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我慌乱地去捡,却被一只手抢了先。
桑桑把玩着手里的一次性针筒,好整以暇地转了转:“孟梁,这是什么?”
第07章抑制
我瞧着那两支guardian-03,有点庆幸自己提前把它们的包装给销毁了,然而宕机的大脑让我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对桑桑的疑问作出回应。
他定定地瞧着我,然后将针剂送到鼻端闻了闻,露出了不喜的神色,接着不紧不慢地重复了方才的问题:“这是什么?好难闻。”
“治……治鼻炎的。”我支支吾吾,又觉得自己的答复很愚蠢,“不对,治头疼的。”
“你头疼吗?”桑桑似乎有些紧张,忽地凑近我,冰凉的手掌覆盖着我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揉了揉,“是不是很严重?头疼会死人的。”
我:“……”
我突然发现自己撒了一个很糟糕的谎,头疼会不会死人姑且不论,只是这意味着我买的那两支药得用到我身上,而且眼前的安琪已经积极地“帮我”拆掉了针筒的最后一层包装。
“桑桑,等一等。”我连忙阻止了他,并试图从他手里将东西夺回来,“不是这么用的!”
他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用黝黑的眼睛看我,冷不防问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一个激灵,脑子酥了,丧失了思维的能力,可骨头还是硬的我没有义务向我的妻子汇报自己买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它实际上关乎我的性命安全。
正当我准备在暴力镇压面前死扛到底的时候,小安琪忽然软化了,它将针剂放回桌上,缩回了沙发里,同时回了搁在矮几上的脚,雪白的足踝微微红肿,冰玉一般的足身则因为不久前的冷敷冻得发白。
“你们是喜欢用整形剂的。”他小声道,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是自言自语,又刚好能让我听到,“你还是嫌我难看。”
我张大了嘴:“什么?”
他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鳃”。
我瞪着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天地良心,这个好看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安琪天天担心我嫌他丑!
“宝贝儿,这不是整形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