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
桑桑转头看着我笑:“孟哥哥。”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别这么叫,叫孟梁。”
他很听话地改口:“孟梁。”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坐过来点,哥哥给你梳辫子。”
桑桑毫不犹豫地靠过来,背对着我跪坐在沙发上,略微有些纤瘦的背脊靠在我怀里,那一头银亮柔软的发丝正好对着我的脸,天幕星河一般泻下。
我轻轻地吸了口气,随手拿了把梳子给他绑了个大麻花,虽然这个乡土的发型很不适合我怀里的安琪,但这是我唯一会绑的一种辫子,爸爸生前喜欢给我弟弟这样绑这种辫子绑完后盘起来可以防止她吃掉自己的头发,而我在一旁看了几百上千遍,便学会了。
桑桑抓过我的手,借着我手腕上终端的镜面照了照,扁了扁嘴,似乎不太满意。
我随口糊弄他:“你看那些公主,参加宴会的时候都会把头发这样绑起来盘在头顶,然后穿挂着钻链的露背长裙。”
他眯着眼睛瞧了我一眼,然后拿起遥控器把动画往前倒了点,确认我不是胡编乱造后才算我过了关,然后嘉奖一般亲了亲我的脸颊。
冰冷的呼吸喷在我的颈端,我有些失措,忙不迭地把刚才捋下的两根白发藏进袖子里,假作诚恳地垂头看他,过近的距离让我瞧见他耳后的几道腮状裂痕,我忍不住摸了摸,皮肉的边缘果然有一层微硬的鳞状物。
我轻声问:“这个能用来呼吸吗?”
桑桑摇了摇头,俊美的眉眼间笼上一层郁色:“丑。”
“不丑。”我连忙否认,只觉得那几道奇特的罅隙像是印照在冰面上的银月,如深渊一般透着无法描绘的静谧之美,“好看极了。”
“真的吗?”他抬头看着我,几缕没能绑进辫子里的发丝拂落在耳畔,从我的角度看他秀美如灵,而他靠近我的时候,我注意到那两片浅色的嘴唇柔软剔透,微微半张,似是蛊惑,又似是邀请。
“真的。”我被他看得忍不住认真起来,竖起两根手指道,“我发誓。”
他扬起了嘴唇,然后又吻了我,这回他吻的是嘴唇。
惶惶然间我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任他摆布,他的唇又软又甜,提醒着我无论他多么强势、多有攻击性,他都是一个雌性,再过几天,这种惑人的甜香就会逸散满整个房间,他会向我求欢,我们会像最亲密的恋人一样没有理智地交合,本能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快乐,然后最终这一切的结晶会化为一个孩子,通过他的zǐ_gōng诞下,并由我们一起抚养。
我蓦然惊醒,直挺挺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这不对。
我从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雌性、乃至一个zǐ_gōng来对待,他可以是我的弟弟,也可以是我的情人,甚至可以是我倾泻爱意的对象,但他不应该被我那原生的、劣性的本能侵犯或占有,我想要让他拥有与我同等的自由,而不是被任何人为创造的情欲所束缚。
在我的桑桑生气之前,我捉住他的衣袖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问:“要和我出去逛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