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在我开箱子的时候那两个配送员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换了两个保安进来。
这说明箱子里的东西很危险,也进一步验证了我的猜想。
果然,在我解开那一层用来防震的尼龙布后,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傅生桑蜷缩在箱子里,为普通雌性特质的礼盒并不适合四肢修长的他为了对我的合法伴侣表示尊重,请允许我用这个代词来称呼这名安琪他依旧像我昨天见到的那样美丽、苍白、冰冷,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一捧雪。
乍一看我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但微微起伏的胸口与熟悉的药剂味说明他只是在沉睡。
“您可以等他醒过来以后再验货。”配送员体贴地告诉我。
“不了,你们先去忙吧。”我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签单子递给我,“这孩子我见过,他很不错。”
配送员立刻如释重负地笑了,在我签完字后他们六号人逃一般的关上门离开了我的房间,只留下这个沉睡的安琪,一无所知地躺在窄小的箱子里,大约是因为睡得不舒服,他皱着眉,嘴角微微下撇,像是有几分委屈。
我把他抱起来,将他放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拆掉他身上用来装饰的塑料纸后,给他盖上了一条毯子,那是我弟弟小睡的时候喜欢用的,因而尤为宽大,恰好能盖住他修长的身躯。
我出门丢掉了那只大箱子,接着用拖把把适才来人留下的脏鞋印拖干净,最后打开窗,将所有不该留存的气息散尽后,家里才回复一如既往的清爽。
忙完这一切,强烈的饥饿感提醒我到了饭点,我便过去翻冰柜,打开冰箱的时候一大袋“维多利”掉出来砸在我头上,我一愣,突然想着要不要给沙发上的那个睡美人也准备一份午餐,正好我的弟弟去了别处,这包“维多利”放久了就该坏了。
就在这时,我感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扯了扯。
我猛一回头,只见我的“妻子”正弯着腰看着我,那条毛毯像披风一样半搭在肩膀上,清澈的黑眼睛因为刚睡醒有些湿润,仿佛盛着一碗水一般盯着我瞧。
我回想起他的名字,试探着喊了声:“桑桑?”
他显然能够理解,歪着头,好奇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他这个样子显得既乖又漂亮,一头柔软的长发服帖地披在身后,乍一看像一个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俊气少年,只是由于生得高长,俯身的时候几乎把我整个人罩在里面,强烈的压迫感让人觉得他俊美得有些邪气。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快,大约是因为紧张,于是故作轻松地问他:“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维多利”。
他摇了摇头,忽然身体更为前倾了一些,几乎把我整个人压在了冰柜上,我呼吸一滞,感觉浑身一冷,也不只是因为身后打开的冰柜还是身前不着寸缕的安琪。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不自在一般与我贴得更近,浅色的薄唇贴近我的脸,似乎是要吻我,只听见那冰冷的吐息拂过耳畔,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饺子。”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