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飞快地抹了把眼泪,拾好自己的表情,又将另外一封信交给严律。
“这是我朋友给顾煜的信,请你帮我转交给他。”
严律的脸色瞬间冰冷得吓人,他盯着那封信,想用视线将那封信灼出个洞,好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甜腻的情话。
这难道就是他拒绝人的报应?
实在不想接,好想直接撕掉,最好能烧掉,连灰都不剩。
见严律没有反应,女生将信硬塞到严律手上,扭头飞快地跑走了。
严律攥着那封信,面无表情地进班了。
他将信放至顾煜的桌上,想尽量让话语显得平静些,但话一出口还是不停地泛着酸气。
“别人给你的信。”
他刻意加重了‘别人’这个词。
顾煜见严律脸色不好看,便根本没有看信一眼,“什么信?”
“什么信?你拆开不就知道了吗?”
目睹全程的沈廷乐终于说话了,“我怎么嗅到了一股好浓的醋味……”
段涵懒洋洋地踢了一脚沈廷乐的椅子,“你从哪里闻到的?我也闻到了。”
沈廷乐捏着鼻子看向严律,意有所指,“我旁边,感觉有一百瓶醋罐子倒了。”
顾煜在心里偷笑,表面上则可怜巴巴的,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崽,讨好地晃了晃尾巴。
他戳了戳严律,“你生气了?”
严律翻着课本,头都不抬,“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吗?”
顾煜将头靠在严律的手臂旁,悄悄地蹭了蹭,以示讨好,“你生气的话,我立刻就找人把这封信退回给那个女生。”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其实无论你生不生气,我都不会拆开这封信的,真的。”
严律的面色缓和了些,他看着靠在自己手臂旁的顾煜,顺了顺顾煜稍显凌乱的头发。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就是气自己。”
沈廷乐在旁拿着笔充当话筒,对着笔帽幽幽地唱起来。
“单身狗,心里苦啊,十几岁,没有女朋友啊……”
顾煜警告地瞥了眼破坏气氛的沈廷乐,沈廷乐幽怨的歌声戛然而止。
其实不止严律在吃醋,顾煜更是吃味得厉害。
“听说那个女生会和你一起参加竞赛班?到时候你们还会住在同一栋宿舍里?”
“不知道,不清楚,不关心。”
顾煜十分满意这个‘三不’的回答,但他还是严肃地教育道。
“严律,你一定要记住了,你去那里是要学习的,不是谈恋爱的。”
严律嘴角隐约流露出分笑意,他将书合上,专心地听着顾煜的胡说八道。
顾煜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学习很重要知道吗,到时候我考上b大了,你没考上怎么办?”
“我发誓,我去那里后,只看题目和老师,除了白正明,其他人都不多看。”
顾煜小声地嘟囔道,“白正明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严律笑出声来,他点头,“对,谁都没你好看。”
刚上完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严律就开始拾书包,准备搭学校的大巴车去邻市了。
顾煜没有立刻去食堂吃饭,而是坐在旁边帮严律检查课本是否带全了,有没有漏掉的生活用品。
他一直黏在严律身旁,严律几度催他去吃饭,顾煜都执拗地拒绝了,一直坚持到将严律送到大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