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慧笑道:“既然师姐不爱听这些,哥你就别说了。不如咱们合唱一首虎哥的《祝你一路顺风》,把祝福献给袁师兄吧。”
对于南宫慧的提议,大伙儿纷纷称好,各自清了清嗓后,一齐唱道:“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午夜的风声叩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词句,都在拨动袁宏的心弦。离愁与感动,他油然心生,然而,伤感并非他的本性,他尽一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他渴望带给朋友的,惟有快乐。
“嗯,唱得真好听!”
倏然,一个熟悉而又出人所料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袁宏还以为喝酒喝花了眼,连忙跑进身后的东厨,洗了洗脸,旋即走回,见入眸之人面目未改,惊呼道:“师父,您怎么来了?噢,师父您快入座。”
启梦先生被袁宏搀扶着坐下,见弟子们纷纷呆立着,先生笑道:“不用傻站着,都坐下!你们的师父只吃酒菜,不吃人。”
袁宏立即给先生斟满一碗酒,继而给自己也斟满,端碗作邀道:“师父,徒儿敬您一碗!”
先生摆了摆手,从座位上站起身:“不,这碗酒是为师敬你的,”一碗下肚后,先生红润着眼圈道:“宏儿,你的师父没用,没能把你给留下。但愿你不要怪罪为师。”
袁宏满不在意地笑了笑:“瞧师父您说的,我哪里会怪您。您有您的苦衷,再说,成梦学院也不是您的一言堂,我又怎会不明白。您能前来参加宴席,徒儿已深感恩宠。”说着,也是一碗下了肚。
先生擦了擦眼角,脸上复现笑容:“成梦三骄都曾名噪全院,宛如三颗亮星闪耀天河,唯独宏儿最时运坎坷,不过我相信,好事多磨,宏儿定会成为最耀眼的那颗。”
众人闻言,纷纷沉默,司马泉最先道:“师父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曾有人说徒儿我颇具雅气,好吧,姑且算对。四弟这个人呢,最为和气,至于六弟,在我看来,他最有骨气与傲气。一个人若没了骨气,则身软如酱,定会被人踩于脚下,若没了傲气,则才气与灵气难以聚拢,不大可能成为人中龙凤。所以,在众师弟中,最令我欣赏的,当属六弟。”
司马泉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鼓掌应和,唯独袁宏继续吃菜,装作没听懂。
司马泉的话不可谓不对,可他偏偏少说了一样,那就是运气。袁宏之所以会被两位师兄拉开巨大差距,运气不佳,受限于莫名瓶颈是最主要的原因,而今他偶获玲珑宝坠,并在其帮助下取得快速突破,也算是上天对他的弥补。难怪有人说,天地无常,时运有常,不是不偿,苦楚先尝。
先生擦去嘴角的油污,起身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先行离开,你们几个娃儿慢慢闹腾。”
袁宏等人将先生送出客栈后,也是相互道别的时候了。
司马泉轻轻拍了拍袁宏的肩膀,拱手告辞。南宫绪十分不舍地搂住袁宏的头,半晌无言,旋即尾随司马泉前往驿馆。
南宫慧低头沉默半晌,方道:“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袁师兄,总之,祝你一切安好,同时也祝你跟梁师姐有个美满幸福的将来。”说完,掩面跑开,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中。
朱勇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六哥,我走啦,明天早上我得睡个懒觉,就不来给你送行了。”
袁宏对他诡秘地眨了眨眼,指着身旁的徐飞道:“你对我未来小舅子到底使用了什么凶器?”
朱勇深为一怔,而后似乎听明白了袁宏的意思,徐徐从怀中取出一根极为纤细的小木棒,将它插进了徐飞的鼻孔,惹得徐飞嗷嗷直叫,半晌道:“这是我专门掏耳朵用的细木棒,经常用它来惩罚这位吝啬鬼。”
袁宏再一次被生活假象所欺骗,感到无比懊恼,他的拳头“砰砰砰”地捶打在自己的脑门上。一旁的梁允儿忍俊不禁,连忙用衣袖遮掩嘴巴。
朱勇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拎住徐飞的耳朵,嚷道:“口福已有,小子,该走了!”
见朱勇提着徐飞离开,袁宏大声道:“南宫师妹一个女孩子家单独走夜路,不安全,你们俩快点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