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骗自己罢了,改日都撤了吧!”
遂容心内一颤,却也不敢多言,只得点头应了。
沥云在摘星阁内行走几圈,便觉得通身经络都温热了起来。正兀自得意,却总觉得有些事情,并不如看到的这般自然,便疑惑着向遂容问道,“我一直住在摘星阁吗?我怎么记得我从前是住在揽月台的?”
遂容道,“尊主原先是住在揽月台的,是后来才搬过来的。”
“后来搬过来?为什么要搬?”
遂容略一思忖,便笑着道,“尊主说这里地势高,视野好,能看得见整个碧穹天,便在这里住下了。”
沥云有些疑惑地看着遂容,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可仔细想来却总也摸不着头脑。
“尊主可是有些事想不起来?”遂容见沥云满脸都是困惑的神色,便试探着问道。
“好像是忘了些什么,我看着这里陌生又熟悉,大概是睡得太久了,有些生疏了。”
遂容点了点头笑道,“人睡一觉,猛地醒来还得反应半晌呢,更何况您睡了这样久,可不得慢慢想一阵子。”
“那我可有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吗?要有的话,你可得提醒提醒我!”
遂容一愣,很快便整理好神色道,“尊主放心,横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慢慢想,也就想起来了。”
沥云看着遂容笃定的神色,心想这些小事,遂容也没有诓他的必要,便也不做多想随他去了。
待沥云回屋里又歇着去了,遂容方才将那小仙童拎到池塘边空旷无人处,只压低了声音对着他吼道,“你疯了吗?竟然在他面前哭,被他瞧出来可怎么办?”
那小仙童原本就满腹委屈无处可诉,此时听得他姐姐斥他,更觉心内酸楚万分,皱皱鼻子便小声啜泣起来,“邺风尊主为了救他,在那葫芦里寂灭了。可他倒好,一觉醒来,却跟没事人一样,将邺风尊主忘得一干二净!”
遂容听得那小童嚷嚷,忙将他口捂住搂在怀里,“我的乖乖,这话可不敢乱说了,他这会子忘了才好呢!若是他知道尊主为他死了,指不定又闹怎么个天翻地覆呢!”
遂容说道这里,只觉心中凄然,也同那仙童一起落下泪来。
枕风栖云五仙童原本都是随侍邺风左右的宫人,日夜守在摘星阁,并不以沥云为主。那年邺风沥云双双入凡历劫,邺风便将他二人的真体放在摘星阁,交由他们几个日夜照料。
原本他们几人并不以此为意,毕竟这二位尊主是冥界尊君,鬼界上仙,不过是历个劫罢了。看起来人间百年,于碧穹天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可他们几人左等右等,却只见邺风一人醒来。那人醒了之后,便如同没了魂的行尸走肉,日日守在沥云的床边看着一尊乾坤玉匏发呆。过了许久,遂容方才知道,沥云在历劫时被邺风的真力所伤,魂魄受损,困在灵识轮回中不肯出来。而他的灵识,就存在眼前的这方法器内。
魂魄不肯出来,真体便也好似永远沉睡一般,久久不能醒来。邺风访遍仙山神迹,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副铤而走险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