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少了,五十人远远不够解蓬莱如今的困境。
谁知沈禾惨兮兮地笑了一下,晃了晃手掌:“是五人。”
他指了指自己:“加上我,一共五人。”
不只是楚灯,桑十一也皱了皱眉。
五个人,怎么够?
瀛洲的援军还不如不来,反正结果都一样,不用做无谓的牺牲。
沈禾耸耸肩:“没办法,现在三岛局势剑拔弩张,瀛洲也不可能倾力相助蓬莱,岛主让我来就已经够意思了。”
他这话说得实在太不懂礼,穆凉的脸色微微一变。
穆凉:“眼下永蔚城已被浮絮攻占大半,楚应潭那魔头就在蓬莱宫外,今日哪怕是同归于尽,我都必须杀了他!”
穆如归战死,穆家英俱亡,穆凉怎能不怒?
楚灯却没有应声,诚如他所想,现在在蓬莱宫外的楚应潭,与昨晚来寻他的楚应潭,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楚应潭,冰冷漠然,心狠手辣。
楚灯提着枯荣,先所有人一步出了蓬莱宫,与楚应潭对峙。
楚应潭今日一身白衣,白发如雪,左眼尾的红痣被他掩去,致的眉目间不见悲哀,只见戾气,和淡淡的讽刺。
他见到楚灯,并没有多么欢喜,“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咱们昨晚才见过,楚灯默默地想。
他又感到心惊,昨晚的楚应潭,身上并没有这样危险的气息。
这样的危险,这样的锋锐。
枯荣剑光立出,剑势如虹,楚应潭抬手一挥,打散了剑势却也被割破了手掌。
“你还是这么弱啊,我的哥哥。”楚应潭手掌鲜血直流,流到雪白的衣裳上,开出朵朵红梅。
楚应潭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他用一种极其固执的眼神看着楚灯,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而楚灯心里还记着楚应潭说的弱点,他的右手手腕,他的弱点。
他割破手指,血抹在枯荣剑身的纹路上,一时间剑光大盛,雪亮清冽的剑光中夹杂着红光。
楚应潭似是没看到他的举动,喃喃自语:“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就不能留在我身边吗?”
楚灯微微皱眉,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桑十一身上顿起的杀意。
他安抚似的回头看了桑十一一眼,转而继续认真对付楚应潭。
他打不过楚应潭,这是肯定的,合体期和飞升期,其间的差距便是天堑。
可他总得奋力一搏。
因为面对楚灯,楚应潭总下不了狠手,不管是他清醒还是被心魔所摄。
对上楚应潭固执的目光,看到了里面闪过的挣扎,楚灯忽然福至心灵,轻声唤了一声:“应潭。”
楚应潭听到这句呼唤,眼神中闪过迷茫,动作也有些愣。
楚灯见奏效,再接再厉,目光中带着兄长特有的宠溺:“应潭,跟哥哥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