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如雪,黑衣如墨。
看上去弱不禁风,有些形销骨立的感觉,可周围的威压可不是这么回事,直觉告诉楚灯,这个人很危险。
“你来了。”那人开口,似是叹息,似是欣喜。
“不是你引我来的吗?”楚灯靠在树上交叉着手臂。
那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得一叹便融入微风里,可楚灯就是听见了。
他转过身来,致的五官仿佛上苍亲自举着刻刀细细雕琢而成,见之忘俗,一眼难忘。
雕细琢的眉目间,有着浓重的悲哀,有着无法言说的委屈。
楚灯差点就心软了,可他知道,这个人无可挑剔的完美皮囊之下,有着怎样狠毒冷血的心。
“哥哥,好久不见。”那人的声音里带着眷恋,仿佛等了千年万年,只为道出这一句,好久不见。
楚灯垂眸呼出一口气,才重新抬眼打量这个一别二十三年的弟弟。
楚应潭。
确切地说,自楚灯二十岁那年离家去蓬莱,一百岁那年把姜祈拐回瀛洲时见了楚应潭一面,再有就是一百四十五岁那年在瀛洲发生了许多事楚灯跟楚应潭不得不见面,其他时间楚灯和楚应潭都是分隔两地。
楚应潭没等楚灯回应他,自顾自地说着话,仿佛陷进了回忆里:“哥哥,我很想你,小时候你会给我买糖吃,会带我偷偷跑到禁地里看星星,我受欺负了,你会护着我,给我出头......”
他的声音不大,悲伤至极:“......可为什么,长大了都变了呢。”
楚灯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了,好在他脑子没出问题,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提长大了啊?”
小兔崽子,你小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以后是这么个混蛋呢?
要是早知道,我不打死你不姓楚。
楚应潭神色间有些失望:“若是你我都未长大,你还是我原来的哥哥该多好。”
楚灯有些不耐烦:“若是你没做那些事,我一辈子都是你哥哥。”
楚应潭轻笑,眼底划过一抹阴骜。
他生得极好,便是景故,也比不上他好看,这样一笑,天地都失了颜色。
可惜楚灯不被美色所惑,冷眼看着他:“今日你引我前来,不单单是为了叙旧吧?”
心思被戳破,楚应潭并没有懊恼,楚灯很聪明,他一直知道。
楚应潭:“听说你了个徒弟。”
楚灯悚然一惊,看着楚应潭的目光越发冷厉:“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楚应潭低笑,“我怎么会威胁你呢?会伤害到哥哥的事我从来不做的。”
楚灯那表情明显是:你做的还少?
楚灯转身就要走,却被楚应潭抓住手臂:“别走!”
几乎是同时,枯荣便架到了楚应潭脖子上,剑光雪亮澄澈,锋芒毕露。
大爷啊,您到底想干什么?
楚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回了枯荣,皱眉:“松开。”
楚应潭:“我不。”
还耍上无赖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