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死断袖。”桑十一拍开他的爪子,拿起抹布:“还干不干活了?”
景故没意思地端起装好了菜的盘子,在背后喊他:“十一,今天打烊了我在客栈后门等你一刻钟,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啊!”
景故是客栈掌柜捡来的孤儿,从小睡在客栈大堂。
桑十一完全不想理他,自己干活去了。
等桑十一想起来这件事之后,他已经把自己和楚灯的碗都刷了。
他想起景故说自己去,心里咯噔一下,再想起客栈里那些汉子们的对话,不禁就展开了丰富的想象,连景故被挖了眼珠子的画面都想出来了。
他越想心里越烦躁,便打开床底的暗格取出自己偷偷在打铁铺里订的小弯刀,那刀不过五寸长短,刀身雪亮。
桑十一把刀塞进自己的窄袖,快步走了出去。
“去哪儿?”楚灯坐在院里点着盏灯看书,见他神色匆匆,懒懒地问。
桑十一头也不回:“你别管,我很快回来。”
楚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拍了拍怀里打盹的白猫:“跟上去。”
白猫张开眼睛仰起头看了他一眼,竟口吐人言:“跟着他干嘛,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担心他走丢?”
楚灯心中总有些隐隐的预感,他哄着白猫:“祖宗,你就去吧,回来给你吃鱼好不好?”
“最后一条不是昨天就被我吃了吗?”白猫舔了舔爪子,似乎在回忆昨天晚上烤鱼的味道。
楚灯指了指院里的水缸:“早上你睡觉的时候张婶送来了三条,想吃吗?”
白猫猛点头。
“想吃还不快跟上去。”楚灯指了指桑十一离开的方向。
白猫似乎在食物和继续懒惰之间挣扎了一会儿,认命地跟了上去。
桑十一先跑到客栈找了一圈,才不得已地往南山跑去。
夕阳慢慢下坠,余晖在他面前铺了一地慢慢变暗,他头也不回地跑进即将到来的茫茫夜色中。
桑十一心中有些着急,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个面色凝重的小女孩。
南山荒无人烟,到了夜晚越发静谧。桑十一到底只是个心性未成熟的少年,心中难有些紧张。
但少年人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紧张,但还算不上害怕。
一丝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子,桑十一立刻停下了脚步,抬头闻了闻,朝着问道飘来的方向跑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重,桑十一的心提得越来越高。
终于,他钻出了那片林子,视野开阔起来,前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桑十一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景故这小子别不是运气这么背吧。
他大起胆子走上去,看清情况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住了滑出来的刀柄。
地上躺着的,是个被挖了双眼,开了胸膛的少女。
那画面太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