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不会,于是准备回去请教一下严大妈,顺便晚上把严大妈也接来一起吃个节日饭。
安齐的车一到小区路口就开不进去了,小区大门敞开,一路好多车挡在路上,前面传来了凄凄凉凉的吹喇叭的声音,安齐在门口看着好像是他家的单元楼门口。安齐顺着窗户问外面的一个大爷是哪家人。
大爷一脸悲伤地说:“就是三单元的严老太太啊。”
安齐一瞬间就蒙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喘了好几下才找到声音:“怎么可能,我、我昨天还看见她了……”
大爷用袖口抹抹眼角说:“现在这人啊多脆弱啊,更何况这么大岁数了,今早晨出来练太极,结果刚走出楼门口就在台阶上摔了,后脑勺直接磕在台阶上,流了那么多血啊,还没等到救护车来人就不行了。我们这岁数的人,这是一个接一个地没啊,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安齐怔愣着,看着前面拥挤的人群,刺目的白帆,渗人的花圈,突然推开车门朝楼里跑去,楼道里都是人,他硬挤着挤到严大妈家门前,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严大妈儿女的哭嚎。
“我真后悔没有多回来看看我妈,我妈身体那么结实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你说这人脾气也硬,我让她来跟我们一起住偏偏要自己住,这要是跟我们一起住的话不就没这事了吗?”
“妈啊,您睁眼睛看看,您儿子回来看您了……”
安齐眼泪一瞬间就下来了,他扭头跌跌撞撞地下了楼,跑回车上一抹眼睛开车匆匆往医院跑。
严大妈儿女的哭声像是回声一般在他大脑中无穷无尽地回响。
安齐把车停在解放军区总医院门口,钥匙都没有拔,打开车门一路狂奔着冲向他妈的办公室,门口的护士要拦都没拦住。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阳光下飘舞的烟尘,安齐在办公室里慌然转了一圈,声音颤抖着问:“我妈呢?我妈呢?”
穿着军装白大褂的护士很年轻,像是刚刚毕业的实习生,她根本不认识安齐,问:“谁?”
“邢玉!”
护士被安齐的脸色吓了一跳,说:“邢主任在开会呢。”
“开会……开会,”安齐脸色苍白得吓人,径直往会议室跑去。
护士在背后扯着他,“你不能进,医院开大会不许任何人打扰,你不能进去。”
安齐一手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室里满满一屋子人顿时都回头看他,人群中邢玉腾地就站了起来。
护士拉着安齐拼命道着歉,硬拉着把安齐拉出了会议室。
安齐站在会议室门口抹了把脸,深深地松了口气。
护士小心地看了眼安齐,他刚才叫邢主任妈?是邢主任的儿子!邢主任才四十岁就有这么大儿子了!护士很惊奇,犹豫了一下问:“你要不然先去邢主任办公室等着吧?”
安齐顿了顿,回了邢玉的办公室。
过了许久,邢玉回来推开门,安齐下意识站起来,刚要叫一声妈,邢玉就一脸阴翳着对着他怒吼道:“我告诉过你别来医院找我你没听见吗?”
“我……”
邢玉将手里的文件和笔记一股脑扔在桌子上发出巨响,回头道:“今天开大会,院长书记副院长,各区区长,各科主任都在,你有没有点规矩,有没有点家教了,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我邢玉有个这么没规矩的儿子,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安齐顿了顿,突然抬头看着天花板笑了,眼中闪着光。
邢玉抱胸看着窗外,气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闲的,我有病。”
邢玉咬了咬牙,突然笑了一声:“是不是在外面一个人过不下去了?想回家了?我告诉你你当初既然敢走,现在就别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