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姓邵的带着个长相特好看的男人就杀来了。
姓邵的名叫邵政东,就像梁信辉说的身份深究不起所以说不明白,他来的时候穿着个五颜六色的沙滩短裤,脚底下趿拉着拖鞋,上半身却穿着件带毛领的针织外套,这装束……
跟邵政东一起来的男人倒是衣着整齐,仪表堂堂,安齐对这人隐约有点印象,好像是个明星。
邵政东第一眼看到安齐的时候眼睛就一亮,仿佛饿红眼的狼看见猎物一般的模样,他上来第一句问的竟然是:“你是哪个经纪公司的?”
安齐说:“我是playfive的。”
“你在这上班啊?”邵政东一双狼眼将他从上打量到下,然后问:“安齐呢?我姓邵。”
安齐不耐烦道:“我就是。”
邵政东这下目光更加惊讶了,他再次把安齐从上到下看了一圈,最后停在安齐的脸上,啧道:“真是白瞎了。”
跟邵政东一起来的男人在旁边提醒道:“赶紧说正事吧,一会儿我们还有正事呢。”
安齐去把邵政东传真过来的那几张纸拿过来,指了指写在一起的连几个字都不清楚的地方问了一下。
结果邵政东看了眼自己写的东西自己都皱了下眉,安齐隐约听见他说了一句‘这是我写的?’
“还有,你要十四项改装,但是有四项不在改装范围内,你这是街车,没看到准改证明我是不会给你改的。”
邵政东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饱含试探和玩味,他道:“安齐,我听说你在这也有几年了吧?你会不清楚你们这的规矩?”
“别人我不管,我只改我能改的车。”
“还挺有原则,”邵政东呵呵笑了两声,一双狼眼盯着他:“我要是非要让你改呢。”
安齐仍然摇头:“犯法的买卖我可不干。”
“你跟我说犯法?”邵政东在那个男人的后腰上抓了一把说:“安齐,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们金总是干什么的。”
安齐把资料放在邵政东的跑车上说:“我说了我只改我能改的车,你的车我改不了,开走。”
邵政东手指点了他一下,说:“你行安齐,我看你究竟有没有种坚持不改,走。”邵政东搂着那个男人的腰要走,那个男人把他的手推开二人分开走了。
安齐靠在铁架子上一边看着那辆车一边抽完了一根烟,然后把烟头扔地上踩灭,抓了抓头发关门走人了。
安齐半路上路过霍靖择的诊所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又该换纱布了,家里还没有药箱,于是在学校附近停了车进药房买了全套的家庭用药和急救包,主要管跌打损伤之类的东西多,因为他外伤比较多。
白韵琪又来了几个电话都被他挂断了,后来也没再打,好像也发信息了但是他还没看,无外乎就是那些婆婆妈妈的破事,如果白韵琪的想法不是像他妈一样,他现在也许应该还会跟她在一起。
夜晚高空的俯视总能让人想到万家灯火,多么温馨的一个词。可是安齐从电梯中飞速上升,他看着外面的眼中只有仿佛即将燃尽的烛火,转过身之后万籁俱寂。
他即将迈入家门,可是那个家里只有冰冷的、而且还不属于他的健身机械们等着他。
电梯里暗黄色的暖光打下来,安齐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不是因为繁重的工作或者学习的疲倦,而是属于一个人孤独日久心中毫无波澜的疲惫。
电梯门打开,安齐抬脚往出走,却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注意到身前站了人。
霍靖择依旧穿着没有褶皱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及肘,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领子向两边耷下来,能够看见他两条锁骨之间的深窝,他那条墨蓝色带暗纹的领带和纯黑的外套都搭在戴了腕表的左手上,右手则拎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
他的目光依旧明亮锋利,却不知在何时没有了最初时候的试探和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