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看看。”
安齐赶紧把那副他一直懒得用的白色线手套递给了老头,老头接过来先把他绑了绳挂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然后才把手套戴上。
“就是这,”安齐给老头指了指,两个人开始趴在车头上研究引擎。
杨老头在汽修这方面是专业的,安齐纯是野路子,一边拆车一边修车自己学会的,杨老头说话的时候满口专业词汇,时不时还能冒出几个洋文单词,安齐听不懂也不敢问,默默记下,害怕一问打断老头思路这老头又跳脚了。
两人正研究得热火朝天呢,忽然响起了一声男低音。“有人吗?杨叔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找你半天了!”
安齐回过头,见是他们金总,原来他也来了。
杨老头趴在前车头上,屁股都没鸟金景年一下。
安齐叫了一声“金总”。
金景年看都没看他一眼,根本就没搭理他,上前压低声音对杨老头说:“杨叔,这么晚了你也别在这待着了,走了我亲自送你回家。”
“你给我滚。”
安齐手指挠了下鼻子稍稍离远了点。
金景年低声劝道:“杨叔,我真不是有意瞒你的,这不是特殊情况吗!你看我们回去再好好谈?”
“你金大总裁日理万机哪有空搭理我个小老头。”
金景年啧了一声:“你看你这话说的!”他扭头看了眼安齐,问道:“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走?”
安齐被吓了一跳,说:“那个、我马上就走。”
金景年回头对杨老头说:“你看他都要走了,马上就关门了,咱也走吧。”
杨老直起身,目光在老花镜上面拧了金景年一眼,把手套给摘了。
老头把手套放在一边的铁架子上,扭头细细看了安齐一眼,说:“我刚才从那个叫什么馆的地方过来看见上头好像有你的照片,你也赛车?”
安齐点头。
“什么段位的?”
安齐下意识看了金景年一眼,说:“我就随便玩玩,称不上段位。”
杨老听见这话又重重哼了一声:“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玩,什么正经事到你们嘴里都成玩了!”
安齐抿住了嘴。
金景年带着杨老头走之后,安齐也修不下去了,于是在墙边的水盆里洗了手,把工作服换下来,关了车库离开了。
安齐去取车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韩露,韩露看见他的时候突然噗嗤笑了一声,然后迅速住笑容又瞪了他一眼走了。
安齐在车上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的鼻子上挂着一道漆黑。
回家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今天似乎是应该去换药,换纱布,他决定着自己换,于是一路上找药店,结果车开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哪有药店,反而路过了诊所。
安齐犹豫了一下直接开过去了,今天或者明天都可以,还是明天再来吧,今天霍医生好像不在。
可能是这几天睡得太多了,安齐早晨起得很早,所以出门的时候也很早。他穿好鞋拎起书包一开门,对面门边两个人正亲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