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歌声戛然而止,或许是曲终的几秒空白,又或是按歌单顺序播放的下一首歌的空白前奏太长,耳边一静,艾朗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与之同时,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挺拔的身姿和宽阔的肩膀,漆黑而明亮的眼睛,线条好看的唇线不带弧度,唇边浅浅的小梨涡踪影全无。
艾朗只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只一眼,便垂下眼睛,他想要绕过庄临,庄临跨一步就又挡在他面前。
艾朗抬头看他,一言不发,眼神漠然得像是山窟窿灌出来的冷风。
庄临神情淡然,若无其事地说:“我开车过来了,送你去学校。”
他不像往常一样挂着糊弄人的微笑,也没有刻意说哄人的话,说话的句式是陈述句,陈述语气不给人拒绝的权利,也不是冷冰冰的命令式语气,更像是说着再日常不过的事,是两人早有的约定又或是两人共有的默契。
庄临又像上周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又闷声不响地出现,艾朗现在却连皱眉的功夫都省了,应道“不用麻烦你了”,就越过庄临走出去。
艾朗出门前还在感慨小区大早上的安静如鸡,走出公寓,才看到小区花园被跳广场舞的老阿姨们占领。
许是一早在小区楼下放广播遭大爷偷偷举报,老阿姨们自己喊口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各带地方方言的口音喊得那叫一个参差不齐,但是语调活泼,尾音上扬,现下虽是冬季,但她们的声音和笑脸洋溢着春的幸福喜悦。
和艾朗面对庄临的脸色成对比。
艾朗以前对广场舞的拉杆音响深恶痛绝,这会儿却巴不得老阿姨们专注自己喊口号,不要中途停下来听热闹。
庄临再次把艾朗拦下来,艾朗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对庄临视若无睹,把他当作透明人,他说任他说,他笑任他笑,他挡路任他挡,而艾朗只需做到“不悲不喜无动于衷”八个字就好。
庄临不退不让,说:“我只是想送学长去上课。”
艾朗完全不想理他,眼看着一辆白色suv停在小区的门口,艾朗的手机也在这时有陌生号码打入,显然是网约车到了。艾朗接听电话,无视庄临要绕过他走向那辆车,却被庄临一拽胳膊,强行拖向另一辆离得不远的豪车里。
艾朗不吭一声地看着庄临。
庄临的手劲松了些,他打开副驾驶车门,对艾朗说:“学长,再拖下去可能会迟到。”
他温柔地说着,还轻轻地帮艾朗揉手腕。
艾朗不动声色地挣脱手腕,薄唇抿成线,坐进副驾驶座里。
庄临弯下身想帮艾朗系安全带,但被艾朗自己抢先系好了。庄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关上车门,朝停在前面白色车辆走去。
艾朗在坐进庄临的车里前,一时间想了很多,但是一坐进副驾驶座,却像是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庄临跟网约车司机交代完毕后,回到车里刚一坐下,就听到艾朗说:“你周末两天平复了心情,又要回来继续耍我玩?”
艾朗说话的语气异常平和,一如往常,甚至比往常平和得不太正常。
庄临也不急着开车,还没系上安全带,自然而然地把艾朗刚被他拽得发红的手腕拉过来,泛红的皮肤已经褪去红印,庄临仍用指腹轻轻打圈揉揉,说:“学长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打算放弃学长哦,周末没去见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更需要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艾朗嗤了一声,问:“我需要平复什么心情?”
庄临微笑着说:“我之前就跟学长说过,如果你不喜欢被强迫,那也只能早点习惯就好。”
艾朗嘲弄地说:“习惯什么,习惯被你拍照片录视频,等着下海c位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