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邢璐无法理解艾朗放着和庄临的爱の小屋不回,跑到市区酒店开房过夜的举动,但是艾朗现在在她的脑补里就是一个脆弱的瓷娃娃,想来艾朗这段时间遭遇的倒霉事足以逼他致郁,任何无法理解的行为安放在这个大背景之下都成了迎刃而解的事情。
邢璐站在阳台,点着香烟,为艾朗的遭遇嘘声叹气。身后传来趿拉拖鞋的声音,接着是阳台的推拉门被推开的声响,邢璐扭头瞥了一眼,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倒有几分流里流气。
艾朗裹着浴袍,唇红齿白,身材颀长均称,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连眼睛也好像氤氲着水汽。
出浴的艾朗“让人感到很有食欲”,起码邢璐觉得这个形容极为贴切,然而异性相斥,着实可惜。
在艾朗推门走近的这几步距离,邢璐感慨万千,末了,回归正题道:“你不回去真的没关系?你家乖宝宝不得着急了?”
艾朗擦着头发,闻言敷衍地对邢璐笑了笑。
邢璐跟艾朗说话时习惯了用“你家的”这一前缀定语来形容庄临,艾朗初听时美滋滋,现在却是心情复杂。他将毛巾挂在脖颈上,上前靠在阳台的栏杆旁,目光落在邢璐的指尖逡巡两圈,伸手捻起夹在邢璐指间的薄荷烟,放在唇间吸了一口,悠悠然地吐出一口白雾。
邢璐托着下巴,趴在栏杆上道:“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艾朗是个什么都爱尝鲜的性子,大一刚入学也学着邢璐抽了几口烟,但是没能咂摸出瘾来,也就没兴趣再碰了。
艾朗望着高楼下碎钻般的夜景,眼睛明亮,荡着清冷的眸光。
艾朗不出声,邢璐也不再开口,安静地看着他。
艾朗的手指白皙修长,夹烟的动作不娴熟却很好看,轮廓线条致的薄唇间吐出一团烟雾,他抽了一口接一口,卷着烟草的纸卷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猩红的微光,蚕食着烟卷。
艾朗突然问:“沈初馨知道社团又传她那点破事吗?”
安逸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邢璐趴在栏杆,下巴搁着手臂,扁着嘴应,“这我不知道,她压根不关心社团的事,应该也没有哪个大嘴巴子特意凑她面前说吧?”
邢璐转头看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艾朗:“沈初馨当初传出被包养的消息时,就是暑假那次吧?”
艾朗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的传言闹得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地盖过了艾朗被一群高中生二世祖骚扰的倒霉事。
邢璐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记忆库里搜索相关信息,可惜搜索无果,她问:“然后呢?”
艾朗:“如果沈初馨还和那边的人有联系,我想知道泄露出来的那张不雅照上面的正主是谁。”
邢璐恍然大悟,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说:“我给初馨打个电话。”
七月至今,恍然之间已经过了五个月。
邢璐拨通沈初馨的电话,刚开了提,沈初馨清冷的嗓音通过转化成电信号传来时,和本人的声音略有变化。
沈初馨:“邢璐?”
邢璐:“嗯嗯,是我,你现在方便说话吗?艾朗在我旁边,他有事找你。”
沈初馨:“嗯,我在自己公寓里,怎么了?”
闻言,邢璐把开了外放的手机往艾朗那边推了推。
艾朗斟酌用句,“初馨,我想跟你打听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