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智接过尹曷安上交的钥匙，一只手虚扶着乖顺靠在他身上女孩，两人这样的姿态在田国看来亲密极了。

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见的人，田国心中五味杂，却偏偏没有半点欢愉。

他应该过去吗，过去了又要说些什么，田国想不出答案，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他只是僵直地站在几米之外地方，然后就被不经意抬眼的朴智注意到了。

“国？”朴智诧异地看着意外出现在这里的田国。

尹曷安还软绵绵地依在他怀里，他深谙女孩和田国间复杂的纠葛，又不能就这么把人推开，可以说是进退两难，十分尴尬了。

朴智以为田国会生气，脑子里还在快速地构思应对的语句，可是少年平静得出奇，不只什么都没问，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田国这样反而让他更加无措，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田国说明一些事情，可他自己也还没弄清楚怀里醉得神志不清的尹曷安是什么情况。

“安安。”田国开口了，他不知道朴智在想什么，也无暇理会，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尹曷安。

“嗯？”尹曷安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你今天不是有事吗？”她很熟悉这个声音，肯定是听过了好多次了，大脑一片混沌，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了、已经……”

“你又骗了我。”她被问话的人打断了。

“我没有骗你啊……”尹曷安觉得委屈，事情结束了，自然就没有了，她没有说谎。

女孩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不听她把话说完的人是谁，“……国？”

认出眼前的人后，尹曷安琥珀色的眼瞳眨也不眨地望着田国，嫣红的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

她现在醉了，传达到神经的每一种情绪都是直白而纯粹的，只知道自己很开心，可是眼前这个让她开心的人好像要走了。

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田国的袖口，她不想让他离开。

“啪！”田国只是想挣脱女孩柔弱的束缚，甩开手臂的力度不大，却发出了清晰的声响，尹曷安脸上受伤的表情让他的心也跟着刺痛，可是他也很难过。

“你生气了吗？”女孩的声音怯怯的，瞳孔蕴着如履薄冰的试探。

她是真以为他只是在生气。

意识到这点，田国心中涩得发苦，他不生气，也舍不得生尹曷安的气，他只是有点失望。

“你别生气，对不起，我错了……”尹曷安没有勇气再去触碰田国，害怕他再次抵触地将她拍开，只能用苍白的言语一遍遍地挽留着男人。

泫然欲泣的女孩以一种可怜且卑微的姿态不停地向田国重复着歉疚的话语，朴智又怎么忍心见她这样。

“国你别误会，小安她喝醉了，我只是送她回来。”

朴智的这句解释田国听来觉得可笑，不过他是在笑他自己：他能误会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误会？女孩都和他分手了。

“我知道了。”他低声回了一句，冷凝的气氛没有半点缓解。

醉酒的尹曷安还在不明所以地和他道歉，也让他心生惘然：她对不起他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 这些田国一概不知，也不想得知。

他沉默了许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今天来这就是一个错误。

“我先回去了。”田国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了眼朴智怀里神志模糊的女孩，还是忍不住添上了一句，“……照顾好她。”

之后他的身影随着缓缓闭合的电梯在朴智的视线中消失。

朴智本想着把尹曷安送进公寓后就立刻离开，只是他才松下了扶着尹曷安的些许力度，女孩自己根本站都站不稳，险些就这么栽下去。

“小安你先站起来……”朴智想要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