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一愣,就见这美人的衣袖已被她的鞭子抽破,露出里头被抽出的一道红痕。美人跌坐在地上,又不敢声张,无声垂泪不止。
玉疏瞠目结舌:不是罢?这样老套的戏码?
她刚刚是生气。气得是自己守了多年,还没来得及吃的珍馐,却在触手可及的时候,被摆到了别人盘子里。
不过玉疏很清楚,如果不是这珍馐自己跳上盘子,盘子是不可能勉强他的。所以玉疏可绝对没有迁怒旁人的想法,那一鞭也是挥到柱子上撒气的。
她好歹练骑马也练了七八年,是楼临手把手教出来的骑术,那一鞭如果能打到这位弱柳扶风的美人,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张得胜五官都快拧到一起了,喃喃道:“这……这……”他心里明白的很,太子那天从长乐宫回来之后,心情就不怎么样,据说是禁了眼前这位出宫。难道开了口吩咐下来,却是破天荒地要人来伺候。
楼临向来洁身自好,不在女色上多用心的,这还是头一回自己要人。可是他自己开口要的人,却连着退了好几波宫女,也不说原因,就是看了一眼就轰走了。今天这一个不仅长得好,难得倒是机灵,想着太子或许满意。结果还没见到真佛呢,就得罪了这一位小祖宗。
美人已经深深伏下去,如泣如诉:“奴婢惊扰了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玉疏刚刚居然被碰瓷,本来是有三分怒气的。但眼前这一位美人,明显是有故事的样子。她挑了挑眉,好奇心上来之后,先前的怒气倒消了,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因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宫女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由把头埋得更深,低低道:“回公主的话,奴婢映雪。”
玉疏一笑,懒洋洋道:“可巧,倒和我宫中的霜姐姐的名字相仿。若不是你们年纪相差太多,我还得以为,你们是同一批进宫的姐妹呢。”
映雪恭恭敬敬地:“奴婢不敢和公主宫中的姐姐相提并论。”
玉疏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不远处传来楼临的声音:“怎么了?”原来是楼临在里头听见了声音,刚刚便出来了,此时正站在殿门口问话。
玉疏也不说话,笑吟吟往旁边一站,露出身后伏地的映雪。张得胜苦着脸:“回禀殿下,这宫女自己不小心撞到公主的鞭子上,惊了公主的驾。”
楼临那张万年不动的脸上竟难得浮现出一丝尴尬来,别有所指地骂张得胜:“你是越发不会当差了。”又扫了一眼映雪,面色淡淡地:“这样没有眼力,也不必过来伺候了,自去领罚罢。”
玉疏一直盯着映雪呢,因而正好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庆幸和如释重负,不由兴趣更深,因笑道:“哥哥,我看她倒是投缘,不如让她去我宫里伺候。”
楼临本能地不想让玉疏再接触这个宫女,拧眉道:“这样毛手毛脚的,恐怕不会伺候。长乐宫若缺人,哥哥再叫人给你挑好的。”
玉疏只是不依,故意道:“这位姐姐生得这样貌美伶俐,哥哥不会是不肯割爱罢?”
她眉眼间的笑意和打趣简直快溢出来,楼临竟难得卡了壳,虽对这宫女的来历有几分膈应,到底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她失望,也就点头应了。
玉疏这才笑嘻嘻走过去,挽着楼临的手臂撒娇:“到底哥哥疼我。”
楼临低头看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阴霾的脸,终于只是一笑,没有作声,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