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指数已经在400点左右来回争夺了好几天,可是今天一开盘,股指就直接跌破了整数关口。
刚刚他出去上了一次卫生间,略略一看,一排办公室里都悄无声息的,同志们个个无打采,神情凝重。
股市开市以来,大跌也不是没见过,可是这样从一千多点直接暴跌加阴跌,没完没了地直下到几百点,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房门上响了几声,下面的一位小科长敲门进来,愁眉苦脸地递上来一份报表:“魏处长,这是本星期的股市成交额统计,又在下降了。”
魏清远看了一眼报表最后一栏,眉头就是一跳。
东申市的股市,就像他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从出生到牙牙学语,无不倾注着他和手下这些同志们的心血和期望,可是现在这段时间的发展,就连他们,也感到了丝丝无力。
现在东申股市的情况,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愁云惨雾来形容了。大街小巷一片唉声叹气,亏损的股民们比比皆是,到处是一片恐慌的气息。
而这种巨大的无序涨跌,就连魏清远他们所在的管理部门,也是一筹莫展。
没有办法,市场的力量太大,而他们的经验,太少了。……
“魏处长,我们身边的不少同志,就连自己都亏得很惨了。”小科长苦笑,“您给我们说说,这股市啥时才能跌到头,也好叫我们安安心。”
要是说给外人听,说证交所的内部工作人员自己买股票都亏,那估计没人肯信,可实际上,在早期的股市,这些同志还真的既没有办法搞到原始股,又不可能预测涨跌。
本身就是在这一行,天天看着那么多人暴富,这时候尚未出台证券从业人员不得直接炒股的规定,导致魏清远身边,不少工作人员也都兴致勃勃地冲了进去。
只可惜,股市并不因为你的身份超然,就会网开一面择人而噬。当市场的獠牙张开时,无论是普通的工人、市民,还是官员、教授,哪一个都逃不过去!
魏清远无奈地笑了笑:“小张啊,你来问我,我可也真的说不上来。我们都只是这个庞然大物的服务人员,它的脾气,谁也摸不透啊!”
目送着小科长苦着脸出去,他端坐在桌前,想要提笔写点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想不出什么措辞。
“股市有风险、涨跌是常态”这样的话,他们已经在报纸上宣传过多次了,可是现在再反复说,只怕会引来老百姓的怨气。
最糟糕的,看着这巨大而惨淡的跌幅,就连魏清远自己,也恍惚地生起了一点茫然。
真的……还会上涨吗?股市这种东西,到底是不是适应中国国情的呢?
万一他们真的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那么现在,再苦口婆心地劝老百姓镇静坚守,岂不是害了他们?
思前想后,魏清远依旧无法淡定,幽幽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桌上的固定电话忽然响了。
拿起听筒,对面传来了一个清亮声音:“魏叔叔,您好,是我。”
魏清远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心情不知怎么,忽然就好了许多:这个小福星!
“小邱啊,你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