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是市政府刚决定的,现在又去叫苦,要再度推翻,岂不是推卸责任?”
正是秦利。
他脸色沉沉:“徐局长,这个小娃娃的胡说,我不同意,你可别说是集体班子的决定。”
徐长枫眉头紧皱,心里犹豫不定。就在这时,他手边的大哥大骤然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那边,刚刚派出去不久的民警声音有点紧张:“徐局长,我正在龙岗镇这边的深发展银行,真是见鬼,现在大晚上的,居然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
那民警嘴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点数着人数:“一会儿工夫,我瞧排队的人,已经有四五十个了,他们是打算彻夜不睡了吗?哎哟,这还下雨了!”
窗外,忽然“咔嚓”一闪,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了夜空,一声闷雷也随即打响。
会议室窗外星月无光,暗沉沉的天色压在了每一个人心上。
徐长枫心里“咯噔”一下,刚刚邱明泉的话浮现在心头:“都是本地人,还是外地的?”
“听口音,哪的都有!”
“好,你继续观察,随时报告事态。”他放下电话,咬了咬牙:就算是虚惊一场,背上能力不行的名声,他也不能拿这事作赌注啊!
“向局,你陪我一起,这就去见市长,亲自要尚方宝剑。”他霍然站起身,“大家各就各位,做好一切我们力所能及的!所有人员全部到岗,谁掉链子,我就拿谁是问!”
秦利看着他的身影急匆匆冲出了会议室,脸上阴云密布,冷笑数声。
年轻人就是不行,没真正经过风浪,遇到点事就慌慌张张。
呵呵,他倒要看看,市委班子会不会觉得他小题大做,能力欠缺!
在附近的公安局招待所安顿下来,邱明泉一行人都有点惊讶。
整个招待所里,全都临时对外开放了,果然里里外外住满了人,就连走廊里都摆满了临时加的床。
各地口音的人来自天南地北,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可是几乎全都没睡,聚在走廊上热烈地讨论着。
“东申市那帮龟儿子,认购证发行只准本地人买,那么多钱,全被申城人赚了哦!”一个川西口音的男人义愤填膺地叫,“还是南圳人好,对全国开放!”
“哎,你们心可真大,我听说,不少银行门口都有人排队了。你们还打算在这睡大觉呢?”一个大胡子从外面跑进来,身上有点雨点。
“那你不也没去?”有人嘻嘻哈哈地问。
大胡子一挺胸:“我们老乡已经去排队了,下半夜,我去换班!”
他这一说,四周聊天的人就有点坐不住了。
互相紧张兮兮地望望,有人就站起身,悄悄地回房拿东西出门去了。
邱明泉和刘东风住进了双人间,房子里也已经摆进另外两张床,简单的木头床,边上的床头柜上摆着有点发黄的搪瓷缸子。
两张床边都摆放着行李,其中一张上,还摆放着满满一床包裹,用一串绳子紧紧系在一起。
邱明泉和刘东风放下随身的包,邱明泉去外面找到水龙头,打湿了随身带的毛巾,把草席擦了擦。
就在这时,他包里的大哥大响了。
电话里,一个微沉的少年音色隔着电波,不够清晰,却温暖明亮:“睡了吗?路上辛不辛苦?”
正是远在东申市的封睿。
邱明泉心里一暖,斜倚在硬硬的床头板上:“刚刚住下,在市公安局的招待所里。路上是挺累,不过下了车活动了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