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泉一怔,就在这时,门却被“咚咚”敲响了。
封睿的手飞快地缩了回来,门口一个男青年的头探了进来。
邱明泉一眼望去,惊喜地半坐起来:“东风哥?”
刘东风手里提着看望病人的水果和奶粉,笑呵呵地点头:“我妈本来也想来的,可是店铺那边今天装修的工人开工,实在走不开。”
他看了看封睿:“你同学已经送午饭来啦?”
封睿点点头,轻描淡写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他站起身,和两人告别:“你邻居来了,那我先行一步,明天再来。”
邱明泉目送他离去,转眼仔细一看刘东风,不由吓了一跳:“东风哥,你怎么了?”
刘东风额头贴着纱布,露出来的面部还有伤痕,看上去挺是狼狈。
刘东风看了看邱明泉的脸色,的确比前几天红润了许多,这才喜滋滋地汇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捅你的那个混球已经抓到了。据说有点来头。”
邱明泉坐起身:“什么来头?”
刘东风“呸”了一口:“听说是个什么老总的儿子,被抓捕时还嚣张得很,不仅拒捕,还敢围殴警察!”
邱明泉看了看他,慢吞吞地问:“围殴的该不是你吧?被那些人打的?”
刘东风挠了挠头,只好把当日的事简单说了,又羞又窘:“他们七八个打我一个,谁知道竟然这么横!这次谁来说情都没用,向局发话了,严格按照法律来!”
最近一段时间临近春节,本来就在抓治安,严打风潮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可是这种罪行说大不大,说小也绝不小。
“居然有来头?这不对啊?”少年封睿一走,玉石吊坠里的封大总裁总算得以重见天日,困惑道,“当年捅我的凶手很快就投案自首了,是个穷小子。”
邱明泉试探地问:“他爹背景很厉害?”
“一个什么金融界的胡总,据说本身在燕京那边有很强的门路和关系。”刘东风不屑地皱着眉,“没用,我听法院那边的朋友说了,那家伙之前也是案底不少,都被他爹摆平了,这下好,加上以前的事儿翻出来,没好几年,是绝对别想出来了。”
封睿沉吟一下,心里这才隐约猜出了什么。
当年舞厅昏暗,他并未看清凶手是谁,以至于后来有人来投案,他们家也没有多想!
多年后,事情重现,要不是因为刘东风的追查,亲耳听见行凶者是胡波,那么就算是向局长亲自过问,也极有可能又被对方随便花钱,找个人顶替了。
……
“什么?!要判最少两年?”胡靖康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阴沉,“所长,犬子这点小事,哪里至于就搞到这样?”
所长苦笑一声:“来抓人的是市局的刑警,令郎还以为是小喽,结果说了狠话,还带着帮弟兄一起打人。”
胡靖康终于意识到了情形严重,沉声道:“胡波他打了市局的刑警?”
所长苦笑:“何止?令郎原本想捅的是向局家的公子,而且是向局养的烈士遗孤!”
胡靖康缓缓倒在座椅上,心里彻底沉了下去。
以前能花钱搞定儿子的荒唐事,可是这一次,怕是彻底不行了。这一刻,他终于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怒火中烧:什么人不好惹,偏要去惹动不得的人。
可是他心里终究抱了侥幸之心:“所长,您看看能不能和被捅伤的那个学生聊聊,或者吓唬一下,叫他不再追究?钱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