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翻过来的一面,却明明白白写着一句“眼看他楼塌了”!
胡靖康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又是不安,又是烦躁。
从燕京那边的关系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些内幕,得知上面对普东可能会有发展规划,本是一切尚未有定论,斟酌再三决定冒险拿地,本来也带了点赌博的意味。
可没想到从一开始,就万般不顺!
先是下面做事的马仔头目被烧死,喽被抓,现在大年初一,就从市里的关系得知,连最得力的姓周的也被抓了,虽然没有牵扯到他,这些小人物的死活他不关心,可是下面再动作,到处有人盯着,可就难多了。
而现在,据说求签非常灵验的玉佛寺这一签,看上去竟然如此晦气。
眼见着起朱楼,眼见着楼塌了,可不说的就是新区极有可能是个大坑,要及时抽身么?
虽然对这些事似信非信,可是这节骨眼上,由不得他不心里烦乱、疑神疑鬼起来。
他斜着眼看着封云海手里的竹签,似笑非笑:“封总求的签如何?上签还是下签呢?”
封云海笑笑:“我正要请这位小师父解签,叫我爱人去取香资了。”
胡靖康一怔:“怎么,他来解?”
显然是看邱明泉年纪太小,完全不信。
封云海却正色道:“这是远慧大师的入室弟子,想必是有灵根。”
胡靖康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一下邱明泉:“怎么,解签要多少香资,我也解一个。”
却没想到邱明泉抬眼,淡淡看他一眼:“哦。施主您的签不用香油钱。”
他脸色肃穆,低头像模像样地双手合十:“下下之签,施主记得千万敬畏就是。”
……胡靖康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难看地冷哼了一声,强笑着向封云海拱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刘淑雁正从外面进来,笑着和他颔首示意,手里真的拿着一个鼓鼓的大信封,进了禅房,交到了丈夫手中。
“解签时,只能您一个人在场。”邱明泉低着头,含糊地道,心里狂跳。
刘淑雁似乎隐约觉得这小沙弥的侧脸有一点点眼熟,可也没有多想,既然听他这样说了,也就笑了笑,又出了门去,将房门从身后合上。
丈夫遇到什么了,怎么会忽然要一笔意外的钱?
邱明泉这才松了口气,郑重地下了那个信封,直视着面前的封睿父亲:“浦江之东,有凤将栖。楼高万丈,金银遍地。签文说的就是这个,再多,恕我也解不出了。”
趁着封云海心笙震动、惊诧莫名的当儿,他躬身后退,默默退了出去。
刘淑雁正守在门口,只见那个小沙弥低头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跑没影了。
她诧异地推门进去,正看见丈夫一脸古怪表情,猛地抬头看着她:“淑雁,这……这玉佛寺神了。你猜这小沙弥说什么?”
他震惊无比地压低声音:“浦江之东,有凤将栖!”
普东新区的事,他也是刚刚有耳闻,正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