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打牌嬉笑的吵闹声便停了下来。
他们纷纷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位不速之客。
有一棉袍女子走了过来,她略微仰着头,看向千晴,问:“两位小公子,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千晴道:“独处无趣,特来凑凑热闹。”
女子笑道:“这里可不是让小孩子玩的地方,快快回去。”
千晴道:“你们是在打牌吗?让我看看,又有何妨。”
女子见千临二人形貌英俊,气宇轩昂,心中不由犹豫了:“可……”
就在这时,坐在最中央的圆桌边、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的壮汉,忽然开口,说:“小兄弟既然敢来这里,身边可带了银两?”
千晴道:“带了银两,却没带多少。”
说完,千晴在袖中摸索,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钱袋。
随手一抛,扔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壮汉眼中光一冒,说:“光看看,又有什么意思,小兄弟,由我们哥儿几个陪你打牌,你看如何?”
千晴故作为难,道:“可我不太懂如何打牌。”
“无妨,规矩简单,一听便知。”大汉加重筹码,道:“前三局,你输了无需付钱,从第四局再开始计算,前面的只当是给你练手。”
旁人见千晴年纪轻,家底又丰厚,纷纷道:“小公子如此聪慧,根本不用担心。”
“长夜漫漫,便得如此行乐。”
“来来来,我替两位倒杯热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千晴与临子初簇拥到中间的圆桌。
有不少人放下手中竹牌,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千晴鼓囊的钱袋,直咽口水。
千晴道:“既然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说完,与临子初分别坐在圆桌两角。
壮汉问:“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千晴回答:“称我千晴即可。”
临子初略一抬眼,轻描淡写道:“敝姓临。”
那壮汉恭维两声:“久仰,久仰。”
心中有些奇怪,千晴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月空高悬,夜凉刺骨。
冻森荒原内阴风阵阵,树木都在严寒下屈服,蜷缩着叶片,艰难地忍耐着这片大陆的气候。
城镇里,人们蜷缩在一起,静静地睡着。
只有门口的酒楼,楼内还在喧嚣。
已经是临近午夜了。
二楼时不时传来人们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怎……”
靠得近了,终于听清了屋内人们震惊之下,到底说了什么。
“怎……怎么可能!”
“不会的!”有人抱着头,仰天狂呼:“这个少年郎,怎么会如此厉害!”
只见圆桌上千晴满面笑容,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对面坐着的几位壮汉却是面色铁青。他们这时才知道,眼前这个待宰的肥羊,恐怕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壮汉们看着手中的牌,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其中一人将手中竹牌向前摊开,口中道:“认输了。不得了,今日真是倒霉到家,一把也没赢过。”
千晴道:“承让,承让。兄台可是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