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地睡了一宿。
这一夜,没有梦里冰凉的触感,窒息的纠缠。刃唯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他内心默念着不抛弃不放弃,又开车要去找x酒店的踪迹。
最终是不负有心人,刃唯发现酒店又找得到了,不再像昨天那样,来来回回转来转去都是那几条无名小路。
那会儿刃唯还不知道这叫“鬼打墙”。
他拖着行李箱走进大堂,一看就是做好了常住的准备。
他也不知道,成景廷正在七楼的落地窗边,眼睁睁瞧着他又“自投罗网”。
吃过晚饭,刃唯出去喝了酒回来,把齐流派人送的经书翻开一页,放在床头。
他又点开手机微信成景廷的工作号,乖乖地念了句“晚安”。
对,“晚安”是一定要给喜欢的人讲的。
有经书护体,刃唯睡梦香甜,甚至又看到梦里的成景廷穿着长衫,说想听他唱聊斋。
刃唯的床边,站着身体近乎透明的成景廷。
他盯着床边翻开的经书,双目赤红。
他蹲下身,伸手,冰凉的指腹又抚上刃唯的锁骨、喉结随之而来的,是神力带来的巨痛,犹如电击般,成景廷的手上不断出现紫红色血痕。
神不让我碰你。
我偏要。
第十六章
晨起,房间内落地窗面开始泛起薄雾。
刃唯翻身动静大,被褥从腰间滑落,腰上的绯红指印看着又浅淡了。他也曾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半天,都想不明白是在哪儿弄的痕迹。按道理来说,在外面酒吧,还没有谁敢对他下这种手。
他看了看房间外久未停歇的冬雨,心中暗道今年雨水太多,随手拨通了齐流的电话,让他等会儿开车来酒店接自己。
齐流支支吾吾地,还没说句明白话,电话被抢走,那头传来陌生男音:“刃少爷,您所居之地不可久留,趁早搬走呀。”
刃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齐流他爸妈请来给齐流驱鬼的江湖道士,点点头:“谢谢您关心。”
他说着,望一眼床头柜上翻页的经书,“多亏了您让齐流给我的经书,我昨晚睡得特别好。”
“冒昧多问一句,您平时睡不好的时候,是怎样的?”
“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进被子里,绕我脖子又……”又亲我嘴的。
刃唯说不出口,小声叹一句“哎”,又说,“那股凉意幽幽的,就老喜欢抱着我。”
“哎呀……”道士听不下去了,“快搬走呀。”
刃唯还陷在那些个奇妙环境里,眨眨眼,“还总会梦到喜欢的人。”
道士没说话,心道现在的小年轻!有情饮水饱!哪天因为不干不净的,死在床上了都不知道!
他咳嗽几声过后,郑重其事道:“刃少爷,听我一句劝,搬走呀。”
刃唯快被他那故作深沉的“搬走呀”绕得头晕,胡乱地应了,又让齐流接电话,“小下流!”
“怎么了?”齐流咯噔一声,挠挠头。
他现在都怕x酒店的“脏东西”会攀着电话线来找他怨气。
刃唯特别较真,“上回我让你查的三十六计,第十八计是什么来着?”
“擒贼先擒王……”齐流砸吧嘴,“关键是你擒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