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睛。
景凌穿着午休时的白衣,发也未束,却不见凌乱,与娇媚的王青禾站在一起,气度上并不落下风,反而如竹般清淡喜人。
“不是你急急忙忙叫我出来?”景凌连个眼神都欠奉,“还有,我是个哥儿没错,可我不是个女人,画成你这个鬼样子难道很好看吗?”
“你……”
王青禾攥紧了拳头,她知道这个堂弟与自己,或者说与王家都不亲近,谈不拢,还不如直接出手。
她特意选了公主府中堂的小池塘,不深不浅,淹不死人,但要独自一人爬起来是不可能的,下面淤泥可多。
景凌站在池塘边,这里的池塘不深,因此也就没有围栏,只有几块青砖做了边界。
景凌大概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时刻警惕着,只不过他忽然看到假山后探头探脑的黎昕,愣了神,然后心里轻快许多。
可他这一愣神,却被王青禾寻到了机会,狠狠一推。
王青禾预想中景凌掉下池塘,污了一身白衣,却爬不起来气急败坏的情景没有出现,反倒是自己的视野忽然旋转颠倒,她一头扎进了池塘。
“……救……救……命。”王青禾被水呛了,说话断断续续,噎在嗓子眼的大喊被憋了回去。
黎昕拍了拍手,拉着景凌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往回走时,特意选了一条小路,还让一个心腹仆人去叫人救王青禾。
“阿昕,你来了。”景凌有点高兴,今日不是他掉进池塘,就是王青禾掉进池塘。若是王青禾推实了这一把,自己就算说了是王青禾推的,也不过用丢的脸面换来对方装模作样的跪一跪王家祠堂。
黎昕唉了一声,有些郁闷:“我不该让你学做生意的,你怎么能丢了宅斗技术呢?是不是又不和长公主学规矩了?”
景凌自从喜欢上周报的管理,就沉迷于挖掘新闻,手段愈发单一化,金钱攻击足足的。
景凌说:“你不是来了吗?就算我被推下去了,王青禾日后几个月也别想好过。”
黎昕恨铁不成钢,景凌这个公主府当事人,还比不过他这个看小说看出来的眼力呢。
黎昕摇头:“你昨日来信,说王家意图对你的婚事推一把,怎么还这么大大咧咧。”
王家人站在毅王那边,如今国都中身份配的上景凌的,筛去容貌年龄不合适的,两只手都数的出来。
想要对皇帝下眼药,又挑不出什么错处的,黎昕想来想去,把目光聚焦在了一人身上,那就是工部尚书嫡子慕容勤。
毅王正王妃是工部尚书嫡女慕容安,自然工部尚书是站在毅王那边的,慕容勤在国都风评甚好,还未娶妻,才貌皆有。如果……景凌落水时被搭救一把,再被不相关的人看去了,这婚事基本板上钉钉。
不过这个方法比较激进,如果景凌没事,自然还有各种出风头的事情让景凌关注到慕容勤,又或者,这样的方法再一再二,不愁景凌不中招一次。
黎昕对景凌解释完,拉着他横穿草地,躲在了一条大路的山石后。
刚才王青禾和景凌所待的中堂花园,算是大部分宾客都可以去的地方,不算什么私密地带。黎昕刚和景凌躲好,就看见三个穿着致的公子沿着这条路往池塘去了。
景凌皱眉:“边上那个不是王遂吗?王青禾的大哥。”
黎昕小声说:“剩下的,一个是右将军的记名庶子陈合承,一个是慕容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