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何欢选择了保下那名司机。做到这步,算是该帮的都帮了。但男人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多么明显的转变。
只是承诺说,你们要上山,可以叫我,自己上去万一回不来那就是自找的。
何欢点头,没说什么。那人已经为了鹿群付出太多,甚至还想过放弃一切鱼死网破。如今情况改观,也是他应得的,什么态度都不应该意外。
几日间雪消雪融,一行人背着工具准备上山。姚期拄着登山杖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拉一把何欢。
虽然人的情绪是一座没有门的城堡,外人根本就进不去,但他还是想先何欢一步体会到这个人深埋于心的孤独,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当年的事发地其实离他们住的房子并不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区别于其他山坳,只是比较深一点而已。
七年,当年的那辆越野已然经历过几场雪飘雪融,而今沉沉埋于冻土之下。
说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像这个山坳没有多特别一样,何欢的心情也没有多特别。前半生纠结着母亲的死因,执拗地以为这世界待他薄凉,后来看开了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儿。
即便依然忘不了,也像站在山顶望着山下炊烟袅袅的村落,终究是淡了。
何欢说,我这半生在命里索求缘由,成功地,一无所获。以后,就只把活着当做人生第一要务。
姚期在一旁委委屈屈地问,那我呢?
何欢忍俊不禁,抬头,山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就像那年夏天,姚期带着满天星辰来带他回家。
“你吗?姚家少爷还要赖着我不放吗?”何欢快速跑远,躲过身后向他伸来的狼爪子。
姚期微微咬了一下唇,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朝他伸出手去,说,好了,回去了。
晚上天黑得很早,两个人实在无聊就在外面点了一堆火,烤着手看星星。
“你坐过来点。”
何欢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坐过来点。”姚期坚持不懈。
何欢没动,依旧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片刻后,姚期感觉嘴动不如行动自己坐过去了,把何欢的胳膊抱进怀里作小鸟依人状,说,我把手上的股份都卖给罗田了,还有姚家总部,也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了。
何欢连回头都没有,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姚期不甘心地补充:我失业了。
何欢终于把目光从广漠的天地间回,问他,所以呢?
“我要去你公司上班。谈一场禁忌的办公室恋情。我还要你给我在市中心豪华地段买房子,给我花一年的入买车。”
何欢笑着,脸上却写满了拒绝,他说,呀,这就是姚总身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