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得那么明目张胆。
“晚宴内场我们肯定是进不去的,但听说外场足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摆的是流水席,来者不拒哎!”
另一个女生从题海中抬起头来,说,还等什么,快写作业啊,放学赶紧去观摩盛况啊!。
在一片啧啧称奇的感慨声中,何欢整颗心都沉了下去。无论如何他都该是最先知道的那批人,结果他却是最后知道的。
晚上何欢照常回家,吃饭,写作业,然后看书。捧着书一直熬到十点都没人回来,手机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苦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跑到隔壁篮球场去了。
那是一年中很值得纪念的一天,地面下万物酝酿着生机,昼夜长短几乎相同,但何欢却感觉怎么也熬不到天亮。心脏好像缺了一块,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扑面而来压得他窒息。
剧烈运动的汗水流下来蚀痛了眼睛,光影重叠中他仿佛看见母亲最后离开时挽着姚宇胳膊冲他挥手的场景。明明已经过去了两年,一切却像就在眼前,失去的无力感那么真切。
筋疲力尽之感瞬间弥漫至全身,一个恍神的时间,右脚落地不稳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最开始是尖锐的疼。然后是片刻麻木。何欢顺势躺在了木质地板上,呆呆地望着灯管周围的光圈。
后背早已被汗湿透了,现在湿乎乎地粘在地板上,黏地难受。很难受。
第十二章
姚期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整个别墅灯火通明。从大厅到各个房间都灯光大亮。也许正是因为灯光太亮,恍惚间竟给人一种“灯下黑”的错觉,有一种置身黑暗的荒凉感。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踱步到何欢门前,却又在门口停住,掏出一支烟来,烟还没来得及点燃就因为想不到应该怎么解释今日之事而脑子乱做一团。
良久,姚期终于从乱成浆糊的脑袋中抽出一丝理智,然后紧紧抓住,上前敲了敲门。
一声,两声,三声。
无人应。
夜深了,该是睡熟了吧。姚期这么安慰自己。就在他准备转身下楼的前一秒又本能地折返回来,推开门。
屋子里开着落地灯,暖煦的光笼罩着大床,而床上空无一人。
他心里一震,顿在原地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稳步下楼。
江河刚好送走大批大批的客人,身心放松地走进来,刚好撞见姚期。若非太过了解眼前人江河看见面色沉静从容不迫的他一定会忍不住为他应付了一天客人还能保持住这样的风度而赞叹。但江河知道,此时此刻姚期不仅很烦,甚至隐隐间还有些慌乱。
“怎么了?”
姚期捏捏眉心,说,小兔崽子不见了。
某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时何欢正一个人坐在灯光明亮的篮球场上,望着球筐出神,姚期走过去伸手拉他起来,何欢兀自抬头却没有看他,而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当初跟你回来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一股子邪火在姚期心里上蹿下跳,他还没来得及镇压就听到何欢又说,我不是那种小气到会阻止长辈结婚的人。
他低声说的三言两语把姚期从一阵躁动中拉回来。理智回笼,姚期出言接上,说,我知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