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也不争,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说,只差一点了。叔叔今天本来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母亲靠在一旁看何欢说话,很久才补了一句,还是会做饭好,走到哪里都不会饿到。我是不是也应该去学一下?
何欢递上旁边的水果沙拉,对自己老妈笑:“以前都不用学,以后就更不用。”
“我们这样心安理得享受孩子照顾是不是不太好?”姚宇自己住的时候虽然很少做家务,现在何欢主动帮忙也很欣慰,但他总感觉和孩子的相处模式似乎有问题。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人抬头看他,顿了顿,说,似乎是不妥,但小欢很小就在自己做饭而且对家里请阿姨这件事儿一直很排斥,宁愿自己做家务。
“所有家务都是他做吗?”
“我经常不在家,他有时间……偶尔……间或……拾一下……”两个为人父母却玩心甚重的人一大早躲在厨房吃着儿子做的早餐对人生进行深入的讨论。
越说越慌,越说越感觉自己的良心正在受到鞭挞。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穿戴整齐坐在何欢面前,问,最近的假期小欢想去哪里旅游吗?
何欢看着两个一脸讨好的人心里莫名慌乱,然后摇了摇头。
“想去看画展漫展雕塑展游戏周边展览吗?”
他仍是摇头。
“新买的房子装修,你的房间想装成什么样子呢?”
“修的房子直接入住就好。”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何欢态度不改,依旧摇头。
两人词穷,眨巴着眼睛颓丧地离开。
不是他们不给孩子享受的机会,是孩子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何欢太懂事儿了,超越了年龄的成熟。
每年中秋,姚家人都会从世界各地赶回老宅来,不是受制于什么规则也不是迫于谁的威信,而是怀着近乎虔诚的态度回来一聚,然后在几天之后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越来越想要脱离的同时还持有对老宅的感念,这是所有姚家人心**同的默契。
何欢在这座带着民国缠绵糜丽气息又占地巨大到近乎空旷的房子里住了三天。直到节日的氛围淡去大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都没见到老爷子,那股把大家凝聚到一起的原力。
后来才知道,老爷子已经很多年不出席这样的活动了。至于原因,或许是厌烦或许是不再适应。
那天晚上,何欢写完作业之后下楼散步刚好遇到消失了两天的姚期。
他正坐在灯下看书,惯常的一身黑,略微疏离却并不冷漠。
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姚期抬头看他,然后又低下头去,和初次见面一样的淡漠态度,身体却自觉往里让了让。大概,他已经对何欢的自来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我可以叫你叔叔吗?”何欢看着姚期安静的侧脸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姚期脸色僵了一下,停顿片刻发现这个称呼好像是他们之间最妥帖的了,虽然二十几岁的他突然被这么大一个孩子喊叔叔怎么想怎么不开心。
“随便吧。”
何欢上身往前凑了凑,挑眉道:这样的话,私下里可以叫大叔吗?
姚期感觉眉头突突直跳,只能伸开手掌像对待自家傻狗一样把他的脸推开,沉着脸看他。
“呃……姚总,哄孩子我比较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