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板,沉重的六人桌被他一把抡起猛地砸在了付凯身上,哐地一声,惊天动地。付凯喷出一口血晕死当场,这一桌子也仿佛砸在了围观者身上,在场的人都忍不住颤栗了一瞬,狠狠打了个哆嗦。
“全都回自己的监牢去!”狱警被激怒,砰地放了一枪开始疏散餐厅。
聂嘉却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袖口挽了挽,“站住。刚才那碗粥谁砸的,出来。”
轻飘飘的语气,却无端让人毛骨悚然。
囚犯们安安静静地挤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餐厅自然是有监控的,不过想必也没人愿意帮聂嘉这个忙,只是人心这个东西,此时比监控好使多了。
“谁扔的,不然我就当你们所有人都是共犯。”聂嘉往前走了一步,踩过付凯喷出的血,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脚印。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是从聂嘉嘴里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恐惧。
囚犯们肝胆俱裂地看着地上的血脚印,没多久就有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他干的,是他!”
聂嘉哼出一个懒怠的音节,挑眉道:“你想死吗?”
那男人脸色苍白,额上一片冷汗显然是紧张极了,但看着聂嘉的眼神却仍旧充满了仇恨,他咬着牙紧张又惧怕,“我不怕死,因为你杀了我全家,我最怕的就是这辈子不能亲手报仇!”
聂嘉举起了手,那人立刻吓得缩起了脖子闭上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再喘。
“我管你是因为什么!”聂嘉啪地一耳光将人扇翻在地,干脆得让人措手不及。
那男人腮帮子立刻肿了起来,捂着脸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聂嘉。
聂嘉环视四周,漠然道:“无论你们有多恨不得我死,不能保证立刻击毙我的话,就别来给我添麻烦,否则来一个我宰一个!”
他话往众人耳朵里一撂,最后垂眸看着那男人,“你也是,下不为例。报仇的心思就歇歇吧,再来惹我,我就送你去跟家人团聚。”
说罢在众人战战兢兢的目光里转身原路回了牢房。
“我给换双鞋来。”聂嘉走到自己监牢门口,左脚蹬右脚地踢掉鞋,赤脚走了进去,背影显得十分烦躁。
刚刚的骚动还让狱警们心有余悸,聂嘉没有发动能力依旧难以驯服让人望而生畏,也幸好他没有别的企图目前为止都很安分,狱警们也不敢再挑衅他了,锁上门就去给他拿新鞋了。
由于聂嘉在餐厅凶巴巴地打了人,还差点把牢头付凯给弄死,接下来的几天聂嘉都过得十分顺心,吃饭散步都没人再敢来招惹他,甚至在背后议论都不敢,不管他去哪周围的人都立刻躲得远远的。
聂嘉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甚至还有点无聊。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午后的操场本来是犯人们最喜欢晒太阳的地方,每天放风时间都挨满了凑在一起晒太阳聊天的囚犯。这一天聂嘉一走进操场,犯人们立刻跟见了猛兽的猫一样刷地逃了。
聂嘉剥了一颗打饭大妈给的糖放进嘴里,靠坐在篮球架下闭着眼睛享受整个操场的日光,身后不远处依旧守着三名端着枪的狱警。
其他囚犯们则都蹲在墙根下吹冷风。
放风时间过了,聂嘉也睡着了,狱警愣是没敢喊他。
聂嘉睡得不太舒服,还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见时谌牵着马来接他,黑暗的尽头是刺眼的光。
【我进来多久了?】翌日聂嘉又跑来晒太阳,有点耐不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