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脸色,只跪下低着头敷衍道:“臣女姬佳容,拜见吾王。”
聂嘉道:“赐座。”
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姬佳容也是微怔,这一屋子功臣都还站着呢,她虽然是郡主但父亲西北王无实权,别说这些将领哪怕只是一个督军,她以往都是得罪不起的。
在一名玄甲给她搬了把椅子过去时姬佳容才回过神连忙谢恩,这一抬头,看到姿态倨傲神情懒散的国君,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本王问你,与齐国和亲,你可愿意?”聂嘉翻身起来,大马金刀地坐在众人面前。
姬佳容心里一紧,在父亲和将领们的逼视中扑通跪下,咬着牙眼眸赤红地道:“臣女不愿意!齐国无耻歹人犯我燕国疆土屠杀百姓无数,若要委身齐贼臣女宁被赐死!只恨臣女不是男儿身不能为大王征战沙场,否则定取了齐锦羽的狗头!”
将领们面色尴尬,姬正雨心急如焚,也跟着跪下正要说什么,却被聂嘉一脚踹到了一旁,顿时慌忙跪好不敢再说话了。
“甚好。”聂嘉勾唇一笑,目光扫视一圈:“郡主不愿意,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司空寒并未靠前,站在后头淡淡冷笑着道:“用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事,大王非要牺牲成百上千将士的性命吗?”
姬佳容一记眼刀瞪过去,牢牢记住了这位左先锋的模样。她在边关长大,从小就见惯了行军的队伍若是粮草不够便杀女人来吃,打不赢仗又想苟延残喘便把女人送出去和亲,对于他们来说,再多的女人都不是人。
太平时女人是延续香火的工具,战乱时女人便是可宰之果腹的两脚羊。
她恨这些人!
明明她也曾随众将上战杀敌,削飞无数齐军头颅,她自认为对凯旋城的贡献不输于男儿,凭什么他们就能随意将自己视若货物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就因为她是个女人吗!
“征战是jūn_rén的职责所在,不是女人的责任。战事要用牺牲女人来解决,本王养你们这些将军先锋干什么,站在城墙上看热闹?一国之力若连女人都保护不了,要让金枝玉叶的郡主受辱才能换来转机,你们该当觉得羞耻!”小国君似乎动了怒,弓弦般的长眉猛皱,“若是那齐锦羽好男色,你们这群人中有谁愿意站出来入他帐下和亲?”
一番话掷地有声,一室寂静,将领们面红耳赤,姬佳容跪在地上却是瞬间喘不上气,无声地痛哭起来。
聂嘉一挥手,一名玄甲过去将姬佳容扶到椅子上坐下。她抽泣着,怔愣地发现来扶自己的玄甲竟然也是一名女人。传闻中大王身边的玄甲一人便能屠一城,一刀万人死,原来……这样的玄甲中也有女人吗……
此时一名身材健壮的副将涨红着脸反驳道:“微臣认为保卫燕国存亡是jūn_rén和百姓共同的责任,女人在战场上不如男人,那就在别的地方发挥作用就是了,这有什么好迟疑的?微臣不懂,若微臣是郡主,以一己牺牲换一座城池安危,微臣只觉得荣幸!”
“你瞧不起女人么?焉知多得是女人能在战场上把你剥皮抽筋!”那名玄甲怒喝一声,美目瞪着肌肉虬扎的副将挑衅地扬了扬眉毛。
聂嘉一哂,来了兴致,挥手道:“老九去玩。”
那名玄甲立刻足下猛蹬闪至副将跟前,她连刀都没拔,徒手一拳轰在副将的胃部将人打得瞬间窒息,随后噼啪两耳光招呼了上去,腿一扫,副将倒地。玄甲踩着副将的脸冷哼道:“你这身肌肉倒不错,割了下酒,味道一定好极了。”
从小国君话音落地到副将被制服,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众将领反应过来,猛地以两人为中心往后倒退了一圈,惊惧得脸色苍白。他们都是战场上的好手,别说是一个女人,就算是曾经的司空将军也不见得眨眼间就能把孟甘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