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理解钢铁直男的害羞点。
叶归宁换成了语音电话。
“歪?歪?梁淮安吗?”
陌生过一段时间最近又重新开始熟悉的一个声音回答:“是我。”
真的是你啊。
叶归宁心里又酸又涨,委屈地蹲下噘起了嘴。
“我合同都是一个多月前寄的了,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晚了这么久才知道你喜欢我。”
叶归宁说:“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就像小朋友对话一样。
叶归宁后知后觉地这么吐槽了起来。电话两边都陷入了安静,叶归宁甚至听得清梁淮安的呼吸声。
可是他却舍不得挂电话。
于是叶归宁说了很多话。
“当年毕业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来参加我生日聚会?”
“忙着打工,挣大学学。”
他当年,只是个又冷漠又别扭的小少年而已。甚至在内心深处,还有点隐约的羡慕。
又不敢让人看出这份羡慕,于是看上去自尊又自傲。
“我高二的时候爬窗户翻到你们教室送过一封情书,你为什么没回我?”
梁淮安回答:“……我印象里根本没到过啊。这不能怪我啊。”
“不可能!!我明明写了的!!”
梁淮安思索了一下。
“……是不是封面上写了梁淮安三个字?信封是邮政局两毛钱一个的那种,黄色油皮纸的?”
叶归宁蹭地站起来,控诉:“对啊!你还说你没到过?!”
梁淮安觉得头大。
“当年我们班文娱委员,叫孔珍珍那个,记得吗?”
那可不必须记得……卧槽就是当年和梁淮安谈恋爱的那个啊!叶归宁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想对人家小姑娘扎小人了,怎么可能忘记!
但是,叶归宁嘴上却说:“你们班文娱委员我为什么要记得?”
梁淮安说:“有天孔珍珍突然把一封信拍我桌子上,是从她书桌上找到的,非说是我写的,勉为其难的同意我当她男朋友……我说我不是我没有,她们说‘你别装了’,黑纸白字清清楚楚的……”
“我拆开看了看。里面写的是,”梁淮安话语一顿,突然换上了朗诵一样的播音腔调,“你是我的青春,我的灵魂,我隐藏在阳光之下的,无妄的爱人。”
俗话说的好。
爱恨都会过去,唯有羞耻感历久弥新……当年的傻逼事想起一次就会忍不住撞墙一次。
梁淮安停了下来,问:“你写的?”明明是问句,叶归宁愣是读出了肯定句的语气。
叶归宁:“……”
朋友,我枯了,你呢?
梁淮安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说你什么眼神?孔珍珍当年课桌上还贴了个粉红色hellokitty呢,你怎么会觉得是我座位?”
叶归宁心虚回答:“我是看你们墙上那个座位表放的!”
梁淮安冷酷地戳穿了他:“是啊。然后你没分清左右。”
……你们班座位表倒着贴还要怪我吗?!
“其实孔珍珍也挺好看的。”叶归宁突然说。
梁淮安与有荣焉:“是啊,都说是班花呢。”
叶归宁冷漠地回答:“所以你到现在还记得人家课桌上贴了粉红色hellokitty嘛。”
梁淮安:“……”卧槽,钓鱼执法?!
……
叶归宁幽幽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当年我还老喜欢提刀来着,要不是白一文拦着,我说不定就和提刀面基网恋了……”
他复重重叹了一口气:“怎么结果还是你啊。”
“……”你听起来好像还很遗憾啊?
这啥操作,我绿我自己??
“对了,”叶归宁对着电梯门理了理自己乱了的头发,重新戴上了帽子,摁下了升降键,“你怎么就突然……两情相悦了。”
梁淮安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叶归宁忍不住吐槽说:“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
梁淮安:“……”那对不起噢,我真是大幅拉低了绿江文攻方平均iqe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