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车祸。”江清的嘴里吐出来两个冰冷的词,不带温度地陈述着。
“那……那……有关系么?”江朗艰难地开口。
“有差别么?都已经没了。”江清的声音很轻,”说到底,最该被问责的人,应该是我。”
告别的时候,江朗已经是浑身僵硬。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意外”:着火的房间,撞毁的车子,坠河、沉江……他知道自己现在紧张过度了,可是一想到李柚的脸,却又硬生生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他不敢冒险。他根本不能承受一点意外的发生。
李柚能觉察到,但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有一天,江朗问他:“木木,要不要跟哥哥打个赌?”
李柚根本没在怕的。从小到大,跟江朗打的赌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在李柚的认知里,赌约不过是惊喜的另一个说法。
“来!你说!”
“你上次说,最喜欢的是哥哥。我不信,我们打个赌,就赌你能喜欢多久。”江朗看着李柚的脸,朝气的样子,眼里的光像是住着星星。
“哈哈哈哈,这么简单么?”李柚觉得这个不像是赌约的赌听起来很怪。
“如果你中途喜欢别人了,那就是你输了,一切我说了算。如果没有,那就你赢了,哥哥输给你。”江朗说得模糊,李柚觉得自己听懂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个赌像是陷阱,诱惑着李柚跳下去。李柚满口答应,心里早开始盘算着要江朗买的游戏机了。
但李柚等到的,不是江朗的认输,而是他的离开。
毫无预兆地,江朗就要开始他的留学之旅。而归期,未定。
江朗是这么跟李柚说的:“木木,哥哥出国了,你在国内要乖,不要乱跑瞎闹。很快哥哥就回来了。”而江朗对着李柚再三强调的,也只有那句打赌的约定。
时间开始变得难熬。
李柚其实并不能经常到关于江朗的消息,他想打电话过去,想要飞过去找哥哥,每次都会被李雪珍女士悄悄拦下。
如果不是因为有陆成舟的跨洋包裹,里面夹带着江朗买的礼物,李柚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江朗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了。
江朗也并不经常回来,而像爸爸和爷爷,自然有的是机会去国外探望。
现在的家里,只剩下李柚一个人。他时常在房间里比划着,看自己长高了多少,离旁边另一道痕迹,又差着多少。
墙上的记号,越划越高,两道记号就快持平了,江朗才回来。
俩巴掌长的距离,却让李柚花了4年多的等待。
江朗的回国,李柚觉得自己是最高兴的人。他想着小时候哥哥还在家的时候,带着自己消磨时间的场景,觉得4年多的空白,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比江朗更先到的,是李雪珍不容置喙的安排。
李柚的房间,除了江朗和打扫的阿姨们,很少有人踏足。而这个晚上,李雪珍女士出现了。
“木木,你过来。”李雪珍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把站得远远地李柚喊道了自己面前。“木木,你听我说,妈妈希望你能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