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导员不在。
他没有回来。
他被什么人叫走了?
是因为我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突然感到害怕,夹杂在恐惧中的愤恨像一只大手攥紧了我的心脏,窗外的路灯闪了几下骤然熄灭,铺天盖地的黑暗里,只有我书桌上这盏小小的台灯,苟延残喘着微弱的余光。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甚至看不清日记上刚写下的字。有个稚嫩且尖细的声音从黑暗里冒出来,就像有个孩子,正趴在我的肩膀上。
贴着我的耳朵,低声呢喃着。
“你又被抛弃了。”
……
印桐拎着日记纸的手心泛出一层薄汗,他将读过的部分叠好进信封里,仔细辨认着横格纸下方的最后一行字。
日记写到这里已经潦草得无法辨认,那行字应该是后期补上去的,横平竖直,带着与先前的狂草截然不同的沉稳。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只要他还在,我就能活下去。】
日记的主人写道。
【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第5章.第三封信
christie抿了口酒,杯子磕在吧台上发出一声轻响。
“重度中二,病入膏肓。”她评价道,“按照现行的法律判定,能写出这种东西的基本都是‘潜在犯罪者’,你完全可以报警抓他。”
印桐将信封的开口折上装回口袋里,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这只是个小说。”
“搞不好是犯罪证明。”
“这么贵的犯罪证明?”
“这么贵的小说?”
印桐低头看向christie,视线直接撞进少女那双愠怒的眸子里,他忍不住愣了一下,垂眸笑道:“你太紧张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出什么事都有城市监控盯着呢。基因测试不合格的早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关进白塔里了,我这就是遇上个恶作剧,搞不好是在谁和我开玩笑。”
“谁会跟你开玩笑?”christie嗤笑道,“你一个人独来独往恨不得与世隔绝,你认识谁啊?我看你连什么是玩笑都分不清。”
印桐放下杯子,轻念了一声christie的名字。他还笑着,眼睛里却漫开几分模糊的冷意:“你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陈先生还在车里,你不该让他久等。”
“你在撵我走?”
christie抬眼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在说“你知不知道这店是谁投资的?”印桐抿唇扬起一个标准的待客微笑,他点开光屏,甚至故意将屏幕推到了christie面前。
上面显示着christie官方主页上的工作信息。
“晚些时候恐怕有雨,待久了你来不及赶去下一个片场,”他划了下屏幕,关掉光屏,“我在店里又跑不掉,你想来随时可以来,没必要把自己栓在我店里。”
christie抿了下唇,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拽过印桐递来的衣服,套上袖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没有起身,端坐在吧台前腰背绷得笔直。印桐看着她薄唇紧抿瞳孔涣散,手指不停地哆嗦,就像被气狠了,正努力地平复呼吸。
然而努力都是徒劳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