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这样吧。”大雄兀然起身,“这是个好主意,但执行起来又是另yi mǎ事……等我做完这件事之后,你们还是得死,所以好好珍惜最后一点点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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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事儿就算敲定下来了。大雄和一位身着白袍的侍从一起,坐上一辆能够在地底钻探的车,朝着叫龙人的巢穴笔直开去。除了他俩之外,车内倒还有些许背负qiāng支的士兵端坐着,也有一起同行。爸爸们当然也知道大雄不需要什么保镖,但总得挑几个人出来一起,做作样子也好……
话说回来,ape竟然有叫龙基地的坐标,这实在是让大雄无比惊异:你们既然都已经知道对方大本营位置了,为啥还不派兵围剿?就这么放着不管吗?哪怕丢几斤zhà dàn下去也好啊。
结果白袍侍从告诉他,叫龙公主多半也有爸爸们位置的实时信息。只不过两方想要换家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谁都不可能轻易打入重兵把守的基地,这么一来,两家的情报就这样一直留在对方手上没挪过窝。叫龙和人类一直在打仗,战线拖长时,爸爸们偶尔也会派人去和叫龙公主谈判,在一个区块内用谈判来代替战争,可多半都是无疾而终。偶有成功的一两例,那就真是难得中的大难得,这也足以说明叫龙公主不是个死脑筋——在必要的时候,她也会放弃一根筋死犟,以此来给叫龙一族换取更大的利益。
当然,谈判一事,从来不会告诉身在前线的孩子们。
大雄听了,唯有冷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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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大雄已经动身去了,剩下的人却久久没散。七张面具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瞪着,也没别的小动作,场景甚是骇人。
“诸位,你们觉得此人如何?”副主席一改方才嚣张的口吻,语气一转,像是在瞬间剥落所有感情。
没人说话。
他就只好跟主席二人聊起来。
“刚才,我两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多半已经被他看出来了。只是他没说而已,心里清楚。”主席如此说道,“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高明把戏。”
“此人所言,到底是死鸭子嘴硬,还是真的有本事做到?”
“多半是后者。”主席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知从哪里出了这样一个人,我们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他拥有的超自然力量货真价值,而且具有极高的侵略性。这次,不管这招驱虎吞狼之策有没有成功,我们都必须将计划提前了。我一直在用精神力试探他,不出所料,他的精神和肉体都无比强韧,与之相比,他展现的那些超能力根本不值一提,像是为了藏拙而故意用出来的。”
“换言之,叫龙公主可能真的会死在他手上。”
主席点头道,“以此人心性,战败叫龙公主后,他真的会折返回来,特地来杀我们。”
“危险。”
“是的,极度危险。”
“必须将计划提前了。联系斥候部队吧。”
“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件事……”主席忽然站了起来,扭头,缓缓扫过列席的各位贤者,说道,“那就是清理现场。”
他和副主席心有灵犀,同时掏出两把微型冲锋qiāng,对着剩下的五人一顿狂扫。
血花迸射,qiāng口火光攒动。不多时,地上多出五具东倒西歪的尸体。
博士突遭变故,一时间竟然懵住了,似乎觉得眼前这一幕全然是自己在做梦。不等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什么道具,主席就别过qiāng口,毫不犹豫地扫了一梭子弹上去,正好打在他的胸腔处。其中有几颗子弹击中了他改造过的半边躯体,从而溅射出火花,但终究还是有子弹打进躯体,溅出不少血泥。强大的后坐力将博士整个人都掀翻在地,肺叶被击穿,鲜血从他的喉咙里淌出来,染红了原本花白的胡子。他久违地有种溺水的感觉。
硝烟散去,一场兵变在无声无息中完成了。
“……为什么?”维尔纳博士的视野开始模糊,那只机械的义眼也因为心脏无法泵动而逐渐失灵,无法为他提供视力。在濒死之前,他只能吊起最后的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朝他缓缓走来的二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virm,维尔纳博士。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了,知道这些……也无所谓。”主席随手将qiāng械甩到一边,像个久经沙场的拳击手一般活动活动手腕,一面说道,“我们很欣赏你。遗憾的是,为了大局考虑,像你这样的‘人才’……早点死,对我们来说更有利。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做任何医疗处理,将会在一分四十秒后因失血过多而死亡,有什么遗言吗?”
“为什么……为什么……”维尔纳博士此刻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连说话的音量都跟蚊子叫没什么区别了,“我给你们……做了那么多事……”
“关于这一点,我们很感谢你这几十年的精诚合作。如果没有你的话,virm想要全盘接管人类……可能会有些难度。”主席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笑意,他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金色面具。
面具下没有人。
宽大的法袍像是失去支撑一般,“哐当”一声散落在地。
但他的声音仍在空气中环绕着,宛若一个挥散不去的幽灵,“多亏维尔纳·弗兰克斯,多亏了你,我们才能真正的、长久的控制住人类,驱使人类和叫龙互相残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放心吧维尔纳博士,你的名字将会在virm的攻占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