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炰对王久旦这种飞扬跋扈的人十分讨厌,但生活教给他忍耐,不惹事,不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不惹事不代表怕事,他对自己本事有信心的很,更何况这两个不省心的朋友执意要搞点什么,他只能奉陪。
哪怕一会儿真惹了大麻烦,有他在,至少跑路也知道往哪里跑啊?
三人快步追上王久旦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因为刚挨了一顿胖揍,两个青年没了继续玩乐的兴致,干脆带着众多打手折返。
他们拐来拐去,来到一处看似低调却戒备森严的大院前。
院门口有四个便衣护卫走来走去,看到王久旦,立刻躬身问好。
王久旦没有说话,带着众人径直进了院子。
沈利嘉等人藏身街尾,看众人陆续全都进了院子,他问道:“姐夫,咱们进不进?”
花独秀四下打量,说:“这小子果然有点来头啊,怪不得那么嚣张。”
沈利嘉撸了撸袖子,笑道:“嗨,什么来头不来头的,就这些臭鱼烂虾,我发起威来一个打他们一百个。”
花独秀摇头道:“不不,这些人可不是臭鱼烂虾,他们是官府的便衣密探。”
沈利嘉和雷鸣炰同时一愣:“便衣密探?”
花独秀点头:“你看他们的刀,再看他们的腰带和护腿。”
沈利嘉跟雷鸣炰仔细打量,果然,这些人虽然打扮各异,但佩刀却是统一制式,腰带和护腿也是同一款式。
尤其腰带上面的暗色花纹,花独秀简直太眼熟了。
这不就是百宝庄园粘杆司的标识么?
别人不认识,他花独秀可是认识的。
沈利嘉问:“那怎么办?”
花独秀说:“罢了,反正打也打了,你俩又没吃什么亏,咱们回去吧。”
沈利嘉不乐意了:“啥叫我俩没吃啥亏,不是咱们仨都没吃亏吗?”
花独秀瞪了他一眼:“我吃亏了!”
花独秀压了压帽檐,转头就走,沈利嘉跟雷鸣炰只好跟着一起离开。
这里距离客栈不是很远,一刻钟后三人回到客栈歇脚,沈利嘉问:“姐夫,你好像认识姓博的那个小子?”
花独秀点头:“你看他长的像谁?”
沈利嘉摇头:“想不起来。”
花独秀说:“姓王的小子喊他博兄,他使的武功跟博虎一模一样,仔细看他面容,又跟博虎有六分神似,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人应该是博虎他们家族的人。”
沈利嘉跳了起来:“什么?是博虎?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雷鸣炰眉头轻皱:“你们认识那小子?”
沈利嘉不敢多说,毕竟雷鸣炰这人极其厌恶奴隶主,而博虎家就是做奴隶贸易的,而且还是大奴隶主。
花独秀点头道:“不满炰兄,我在漠北时曾经有个小兄弟,他家就在蛇谷,我怀疑今天遇上的小子跟我那位小兄弟有什么亲属关系。”
雷鸣炰沉默不语,脸上阴晴变幻。
花独秀看了他一眼,说:“炰兄,你不必多想。我那位小兄弟早年就离开蛇谷到漠北界求学,和这些人渣是不一样的。”
雷鸣炰说:“沈兄弟是香宗门徒?”
沈利嘉一愣,挠挠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没错,名震漠北的香宗小霸王就是我了。”
雷鸣炰沉声说:“我虽年轻,但前些年跟着师叔在漠北界游历,见识过香宗的拳法。”
“你们俩明明是困魔谷人氏,却一个对粘杆司很是熟悉,一个在漠北名门大派练武,还跟蛇谷的奴隶主做朋友,跨度如此之大,看来两位背景不简单啊。”
花独秀道:“炰兄,你不用多想。行走江湖,谁还能没点防身的本事?今天姓王的和姓博的两个小子就挺能打,我俩仇人不少,如果没点阅历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雷鸣炰说:“是,你说的对,是我多想了。”
花独秀说:“不存在的。咱们歇会儿吧,睡个午觉,下午去采办点吃喝用度明天赶路用。”
“好。”
花独秀等人定的是一个三人套间,闲聊几句各自上床午睡。
睡了一会儿,花独秀忽然睁开了眼睛。
好像哪里不太放心的样子?为什么总是睡不安稳?
不行,我得出去散散步,得琢磨琢磨。
视线再转回那座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周围密探环绕的神秘小院。
王久旦带着博洋气呼呼来到最深处的房间外,不顾门口校尉阻拦,推门而入。
“爹,爹!”
王久旦根本不管他爹正在跟人密探,直接嚷嚷道:“我被人打了!爹,你快派人把那三个狗贼抓回来,交给我我要扒了他们的皮!”
房间内有三个人,一个头花花白的人坐在上手,两个中年汉子在他对面隔着茶几一左一右坐着。
王久旦破门而入,三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这三人里,其中一人竟然是付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