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王人究竟要做什么?
全场两万观众猜不透,他的对手鲍一豹猜不透,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师哥高剑东也猜不透。
大概只有高王人自己才知道他想干嘛。
高王人把一堆短匕扔上天后,忽然全身气息一变,左腿在后,右手在前,手中一剑对准鲍一豹。
他的背后,似乎坠下一轮巨日!
几乎是一瞬间,鲍一豹懂了,高剑东也懂了。
最懂的,最惊讶,差点跳起来的,是花独秀!
因为,这是他花氏剑法独有的剑意!
一剑西来,东方不亮。
没错,高王人在这一刻,竟然模拟出此招的独特剑意,并且有模有样的,简直跟花少爷使出来如出一辙。
下一刻,短匕落下,高王人纵身而起,依旧是以绝技“白虹贯日”迎向鲍一豹。
或者说,他不是“白虹贯日”,更像是“白虹落日”。
只是这次他没有玩出三刀流,而是一剑在手,漫天短匕被他强横的剑意卷起,形成一个匕首旋涡,被他顶着冲向鲍一豹。
他背后的巨大落日,不像花独秀那样是红色夕阳,而是乳白色的。
那种令人看不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错觉,却跟花独秀一模一样。
鲍一豹像是一个巨汉,他双拳交叉一震,周围两丈内恶风呼啸,地上黄沙颗粒被风流卷的到处横飞,若砸在人身上肯定生疼。
当然,鲍一豹附近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抬头看去。
高王人简直就像是从落日里而来一样,带着匕首旋风坠向自己。
鲍一豹吃过这招的苦头,他强行收拢自己略有些涣散的神识,尽力不受他剑意干扰,然后狂霸一拳朝高王人轰去。
一拳轰出,拳头上的气膜压迫的空气滋滋作响,似乎他不是在向空气挥拳,而是在向某个肉眼难辨的有形物质挤压。
高王人到了。
二人毫无花哨的猛烈对撞。
短匕组成的旋风刀阵在碰到鲍一豹铁拳气膜时立刻开始解体。
不是简单的破裂,而是一寸一寸的碎成钢渣。
高王人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的剑风继续旋转,那些碎成钢渣的刀锋并没有被恶风吹散,反而贴着鲍一豹的手臂卷了下去。
短匕越碎越多,风刃也越卷越密,鲍一豹几乎就跟顶着沙尘暴在出拳一样。
终于,顶在前面的短匕全部解体,高王人咬牙翻身,没敢跟鲍一豹对轰,而是用极快的速度贴着他后背/飞了出去。
描写慢,实际这些都在一眨眼间完成。
二人一错而过,各自落地。
高王人的短匕全部碎成渣,只剩手中一把尚在。
而鲍一豹,两肩,脖子,整个上半身像是被密集的食人鱼啃咬了一茬一样,皮开肉绽。
鲍一豹有点不敢置信。
以他强横无比的内力气膜,根本不该受到如此创伤?
按道理是这样。
只是双方交锋的气势太强,短匕碎片被两股风压挤迫,虽然没能伤到他的右臂,但钢渣还是猛然击打在他的肩头和脖子上。
就像是打铁崩出的火星。
铁锤没打到人,火星却崩在了身上。
鲍一豹右拳一握,插在肩头脖子上的无数碎钢渣悉数被崩飞。
一片血雾飞起。
鲍一豹忽然有点晕。
打了这么久,他有点失血过多。
流血多或许是好事,能降血压,能冷静状态,但流太多也会导致头晕无力。
鲍一豹看向高王人,这个小傻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腰上的武装带还插着好几把。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鲍一豹忽然有种无力感。
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他的境界超过高王人太多太多,但是高王人似乎有无穷的剑意,单靠剑意就能抹掉鲍一豹境界上的优势。
这是一个纯粹的剑者。
只要手中还有剑,他就能不停的创造奇迹。
而且,他竟然还会“花氏剑法”?
当初花独秀去豹王门退婚,跟鲍一豹小小打了一架,用的就是这招“一剑西来,东方不亮”。
高王人虽然没有完整使出这招,但他把这招的剑意揉进了“白虹贯日”里,使“白虹剑法”如虎添翼,更强一筹。
难道是花独秀教他的?
不太可能。
高宗是纪宗的有力对手,花独秀不可能把自己看门绝技教给对手。
那结果只能是一个,花独秀跟高王人曾经过交手,高王人自己学来的。
高王人傻乐道:“你,你还打吗?我有点累了。”
鲍一豹狠狠瞪了高王人一眼,你还知道累?
高王人的小脸上果然满是汗水,刘海根根黏在额头上,更显得他无比的瘦弱不堪。
鲍一豹心一动:他累了,我再坚持一下,用内力优势打败他?
就跟上一届大会,纪不亮对决高剑东时用的那种策略?
他有点心动。
虽然这跟自己本来考虑不太一样,不能堂堂正正用豹王拳绝技打赢对手,却要以鏖战来拖到赢。
但能赢,总比输了强吧?
鲍一豹眼神转动,高王人又说了:
“我师哥说不让我受伤,所以我没敢尽全力,打的很小心的。现在我累了,再跟你打,可能要受伤哦,我师哥要不高兴了。”
鲍一豹:“……高剑东不高兴又能怎样?”
他不高兴,我特么还不高兴呢!
高王人不能受伤,那我呢?
我这一身的剑伤我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