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泽一招未出,剑意就已蔓延如斯,花独秀大为惊叹。
怪不得她能击败北郭铁逸,甚至还斩断他的双手。
果然,这丫头在剑意上有了巨大的突破。
欣慰,真是令人欣慰啊。
没白瞎我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谆谆教导,真是孺子可教啊。
越想花少爷越是得意。
须知,自己境界高了,如果跟别人说,别人听不懂,那是一件很无趣的事。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我能了解那个境界的快乐,然后帮着你也了解了,咱们相视一笑,哈哈哈哈,一切尽在不言中,却已经胜却人间无数,岂不美哉?
这便是花少爷此时的心境。
纪念泽眉头一皱,冷道:“你小心点,我来了!”
花独秀乐呵呵道:“来得好,来得好,快来吧。”
纪念泽有点生气。
我找你证道,你一脸迷之傻乐,逗我呢?
能不能认真一点?
这一招,对我很重要的啊。
花少爷一边傻乐,一边双眼绽放出大道先师的光彩。
纪念泽心中一凛。
这个臭家伙,他故意的!
明明双眼都绽放光华了,还装作一副傻呵呵的模样。
好!
那你便替我证道吧!
纪念泽一声轻吒,曼妙的身姿迅速动了起来。
一剑刺出,周身寒气更胜,她的身后直接留下一道淡白色的通道。
不到两丈的距离,几乎是瞬息而至。
那么,花独秀准备好了吗?
也准备好了,也没有。
以他的目力,只要花少爷愿意,他瞬间就能把对手最为迅捷的动作看慢,然后从容应对。
要说没有,实际花少爷此时还徜徉在自己培养出一个掌握甚深剑意的顶尖剑客的喜悦之中。
而且这个剑客还是自己的……嘿!
换谁谁不高兴?
夫妻间互相成就,互相欣赏,这本就是有德者追究的境界啊。
纪念泽跟北郭铁逸的比赛他没有观看,但云中水的比赛他是看过的。
毫无疑问,云中水也找到了他的甚深剑意,境界又有更高突破。
根源在哪里?
还是在花少爷身上啊。
花少爷点拨了阿水,帮他破解了迷障,打开了心结,坚定了意志,这才有他今日剑意的新境界。
念泽丫头也是如此。
一想到自己亲手培养了两个顶尖剑客,花少爷就满心欣慰。
自己好不是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而且这两人都是自己欣赏的人,真是让人心里美呀。
花少爷眼中绽放的光华,其实,就是这种志得意满的光华,并不是纪念泽以为的早就充分准备,胜却在握的光华。
只是,她这一剑已经到了。
花独秀感到一股莫名恐怖的杀气猛然到了自己面前,大吃一惊。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立刻催动双眼力量,把前面的纪念泽看的无限缓慢。
纪念泽眼神坚定,气势惊人,剑锋精准的可怕。
正对自己心脏位置。
这娘们,好狠的心啊?
这是真要抱着必杀我的心态来啊?
而且,她剑锋上那道炽热的东西是什么?
剑气?气膜?
明明是淡白色的,看似柔软无比,可那股恐怖的高温又是怎么回事?
花独秀惊出一身冷汗。
他下意识的想躲。
但他忽然意识到,我不能使用魔流府的身法,我是代表纪宗出战的。
即便是不用“魔流叱风痕”,以花少爷现在充分把身法融入到自己一举一动之中的速度,他也能避开纪念泽这一剑。
但,他又犹豫了。
纪念泽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决绝。
这丫头肯定是想拿我证道。
她的剑意,是我点拨出来的。
所以,她肯定觉得,只有我才能验证她的剑意究竟到了何等程度。
以及,未来的路方向在哪里,如何走的更远,境界更高。
我,是她的试金石。
未来的路在哪里?
方向在哪里?
花独秀早就替她琢磨透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纪念泽。
或者说,境界这种东西,言传是没用的,必须让她在某一个点上自己领悟。
顿悟。
就像她“冷若冰霜,流萤似火”的独特剑意,说一万遍也没用,只有到了那个最紧张,最危险,最关键的时间点上,纪念泽才会瞬间领悟。
瞬间突破,掌握这种境界。
然后,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驾驭这种境界对敌。
念泽丫头,你要找我证道?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未来的路,在哪里,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说了这么多,实际都是在一瞬间做下的决定。
想完这么多,纪念泽的剑也到了。
瞬间,剑气刺破了花独秀华贵的外衣,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纪念泽坚毅到极点的眼神忽然大变,手腕一抖,立刻变招!
可惜,来不及了。
剑锋贴着花少爷胸口猛然划出一道血线。
而纪念泽巨大的冲劲无处释放,剑虽然在最后一刻撤走,身子却仍然快速前冲。
而且,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