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花独秀胡乱套上一件外衣,朝楼下跑去。
“早饭,早饭,我要吃最丰盛的早饭!”
两位中年门徒看着花独秀消失的身影,又互相对视一眼,既有种深深的痛苦无力感,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师弟,咱们俩是不是终于解放了?”
另一人道:“花师弟好像出关了,咱们……咱们赶紧找紫师叔禀报一下?”
先前人说:“快走快走!这一晚站的,我腿都麻了!”
他二人下楼后,正看到花独秀陪着紫帽老者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饭。
花独秀吃的很快,毕竟昨晚消耗太大,他好饿啊。
一抬头,花独秀奇道:
“两位师兄,我的洗澡水烧好了吗?东西都买全了吗?搓背的小姑娘请来了吗?”
两位门徒吞吞口水,神色可怜的看向紫帽老者。
紫帽老者老眼一瞪:“问你们话呢,都准备好了吗?”
两人一个抖索,道:“这就去,这就去。”
紫帽老者一敲桌子:“抓紧!”
二人赶紧朝外面跑去,闻着周围桌桌摆放早饭传来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
紫帽老者立刻又变为和蔼可亲的模样:
“秀儿啊,来,再加个鸡蛋,好好补补,一定要吃饱,吃好!”
……
天啊,还有天理吗?
还有人/权吗?
还有公平正义吗?
我们俩还是纪宗的未来,是扛起大梁的先锋队吗?
真的好委屈……
一通忙活,时间到了。
花少爷闭关三日,今早重新换洗一新,神采奕奕的像是要参加婚礼的新郎一样。
一切准备就绪,纪宗大队人马赶到比武场。
今天,这里的人气更旺,更高!
甚至除了看台上一万多个有座的观众,还有很多人找关系,走后门,在看台下密密麻麻围了好几圈,站着观看十六强的比赛。
这也算武道大会的传统了。
毕竟,观众席位是远远不够用的,想看比赛的人实在是太多,尤其沙之城的百姓,他们跟官府的官差多有亲朋关系,每届大会,都会有很多沙之城的居民被放进来免费看比赛。
什么?外地人不高兴?
不高兴你也托关系走后门啊,你试试能走得通么?
走不通?
走不通就对了,老老实实花钱买票去吧!
买高价黄牛票去吧!
巨大的比武场已经得到修整,再次变成一开始那种平坦的样子。
就好像路仁贾造成的那些破坏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地面也是黄黄的,先前比赛洒下的血渍全都清理掉了。
焕然如新。
劲风猎猎,吹动比武场外插着的一圈大旗,很有种沙场点兵的肃穆感。
比武场的最北侧,在观众席的后面,竖起一个高近五丈,长近七八丈的巨大木板。
几十颗大树削成木板拼凑而成那种。
上面贴着娟白的宣纸,纸上画着奇怪的线路图。
花独秀暗道:这是什么东西?
弄个巨大的板子放那干嘛,遮阳么?
还别说,木板下的好大一块区域还真的是块阴凉地,远比周围要凉爽的多。
十六个年轻武者走上比武场,背对着身后的巨大木板,安静的等待着。
在他们身后连夜搭起一个巨大木台,木台上,漠北界总督马走日威风凛凛的站在上面,表情十分肃穆。
他的右手旁,有一个精致的瓷瓶。
所有人都知道,十六位选手的出场顺序,以及对手,一会儿都会从这个瓷瓶里得出。
时辰到了。
总督大人先是慷慨激昂的讲了一刻钟的套话。
无非是赞扬漠北各大门派激流勇进,侠义传家,赞扬参赛选手英姿勃发,出类拔萃等等。
然后,一个大将军捧着一个精钢打制的小盆走上木台。
他先是微微掀起钢盆,让所有人都检验一遍。
里面,放着十六个蜡封的小球。
全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标记。
然后,大将军把蜡球悉数倒进总督面前的瓷瓶里。
瓷瓶的脖子又细又长,只容一只胳膊探进去,那些蜡球即便是做了标记马总督瞎摸之下也很难操作。
抽签,开始了!
马总督面朝前方平视,根本不看瓷瓶,然后伸手进去摸出一个蜡球,光明正大的交给身旁的大将军。
大将军取开,高高举起,向四面八方展示。
当然,距离太远,纸上的字迹观众席上绝大多数人是看不见的。
但是木台下的十六个参赛选手能看得清。
他们离得很近,眼力也极好。
作为切身利益攸关方,他们不可能配合官府作弊,所以,大将军念出的名字,绝对就是真实抽签的名字。
大将军深吸一口气,吼道:“第一位,花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