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摆摆手,喊道:“马上,马上。”
身旁人捏捏手骨,咯嘣咯嘣响:“可惜啊可惜,哪个不开眼的人居然会买你赢,真的是想当散财童子吗?”
“开始吧,老子听你絮叨一上午,先把你清出去!”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花独秀,眼神中满是狰狞神色。
花少爷细皮嫩肉的,身材也不强壮,穿着也不像个武者,偏偏手里的小红剑还是跟木棍,怎么看怎么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秀才。
花独秀说:“等一下!”
那人皱眉:“怎么了?”
花独秀说:“我中午没睡好,你们几个先打行不行?我先做一套健美体操,抖擞一下精气神,行不行?”
众人要倒,赶紧稳住身子。
那人怒道:“不行!我先料理你!”
身子一动,花独秀又喊道:“再等一下!”
那人一个踉跄,差点自己绊倒自己:
“你又怎么了?”
花独秀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们八人能相聚一次,也是缘分,说不定上辈子还是好兄弟。”
“你们这么一拥而上,对我群起而殴之,哪里还有一点缘分的意思?”
“能不能最后再打我?”
那人回头跟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叹口气道:
“行吧,看你这副柔弱模样,打赢你也算不得什么成就。”
另几人也是一脸嫌弃。
都到了这时候了还好意思开口求饶,请大伙最后再揍他,真是奇葩一个。
算了,那就先留着这只弱鸡最后再揍吧。
就当是七人里胜出者的小小奖品,留着最后品鉴,或许有惊喜哦?
七位选手全都认真起来,彼此寻找对手。
花独秀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花少爷赶忙后退三丈,远远躲开这七人,然后一手掐腰,一手高举,弯腰,起来,弯腰,起来……
做起了塑形健美操。
于是,广阔的比武场上出现了一副荒诞的局面。
七人彼此互殴,打的不可开交。
赌场投注最高的那位“五万剑仙”,反而远远躲在一旁,一会儿下腰,一会儿压腿,一会儿晃脑袋。
就差来一套眼保健操了。
观众席一片嘘声。
很多人还专门朝纪宗所在区域看来,脸上满是嘲讽神色。
仅仅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纪念泽大发雌威,全场观众看向纪宗众人的眼神还满是敬佩呢。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
纪绔岱脸色微红,皱眉道:“紫师弟,花独秀在搞什么鬼?”
纪撷岱无语道:“我……我不知道。”
纪绔岱说:“他该不会是用钱收买了这七人吧?”
此话一出,纪绔岱自己都觉得臊得慌,赶忙闭嘴不说。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排除花少爷本身就不差钱外,单单那笔巨额赌注,以花独秀的赔率他若是真的创造奇迹,胜利出线,赌场要狠狠大出血一把,陪给四大才子一笔巨款。
出线热门的赔率是很低的。
像鲍一豹,赔率只有一比一点一。
也就是说,押注十两,赌赢了,只能拿回来十一两。
当然,这也不少了。
而花少爷顺利出线的赔率是多少?
一比三。
五万五千两,赢了,就是十六万五千两!
绝对的巨款了。
当然,钱是一回事,漠北武者最痛恨的行为就是被钱收买。
这不单单是侮辱武者的人格了,简直就是连人家家族,门派,甚至连整个漠北武林都侮辱了。
话虽如此,官府掌管的沙暴门,以及在暗处的粘杆司,却经常用一些罕见的顶尖武功秘籍收买漠北门派之人。
而且,哪怕是这些人为此背叛出山门,江湖上对他们的行为却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苛。
同样是收买,同样是背叛,钱不行,秘籍却可以,这世界就是如此的可笑。
打脸不行,背后捅刀子却可以,这是什么逻辑?
所以,花少爷拿钱收买其他选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
“五万剑仙”花少爷彻底成了被遗忘的观众。
他远远躲在一边,仔细的观摩其他选手拼斗。
七人终于决出了胜者。
胜者是位年轻的术师,名叫路仁贾,他年纪轻轻就已到了“操控”小成境界。
相对于拳法和兵刃,修炼道术也有四个境界。
感知,操控,化形,合一。
只是道术在五行天地界异常盛行,在漠北,却非常小众。
路仁贾激动坏了,他高举双手,兴奋的庆祝自己的胜出。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打赢了全部对手,胜利拿到出线权,爽了!
但观众席上想象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响起。
奇怪。
难道我不是众望所归?不是民心所向?不是大家最尊敬的胜利者吗?
欢呼声呢,呐喊声呢?尖叫声呢?
至少我那些师兄弟,师长们,至少他们该替我欢呼吧?
对了,应该等裁判先宣布我获胜,敲我激动的,把这茬忘了。
路仁贾赶紧满怀希冀的看向裁判,一脸傻笑。
裁判脸黑黑的指了指远处的花独秀:“看什么看,还有一个你没打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