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没有立刻离开。
他先是围着客栈转了一圈,找到那两个“小尾巴”。
两人正百无聊赖的小声聊着什么,花独秀没兴趣听,直接出手把二人打晕,然后拖到胡杨林扔掉。
沈利嘉不担心这俩人,是因为他知道漠北的门派大都讲究侠义作风,盯梢就是盯梢,不会暗中使坏。
投毒啊,暗杀啊,等等,在漠北极少发生。
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
花独秀不一样。
他不喜欢动脑子,怕麻烦,讨厌跟人过密交集。
但真要动脑子,真要去做麻烦事,真要跟人打交道,花独秀绝对会做的滴水不漏,把事情琢磨的妥妥当当。
所以,为了避免被人发觉自己没在客栈睡觉,客栈外这两个负责盯梢的小贼,稀里糊涂就在胡杨林昏睡了一夜。
抬头看看天色,距离子时已不远。
天空一片乌云都没有,月光如雪,那个亮啊。
差点就能借光夜读了。
花独秀叹气:什么鬼地方啊这是,晚上都没云彩的么?
这简直就是不利于我干坏事啊?
唉。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豹王城不是很大,跟神泉城差不多,从南走到北,不过十里路。
宵夜时,花独秀旁敲侧击打听到豹王门的大体位置,他把小红剑贴身藏好,又搞了一把铁剑随身带着。
没办法,小红剑太扎眼了,只要拿出来,分分钟就会被人记住。
现在,还远不是暴露身份的时机。
来到豹王门外,花独秀藏身高高的树顶细细打量。
小,太小了。
花氏镖局在神泉城的宅子占地二百多亩,比城主府都大,可是豹王门,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十亩地。
而且宅子里都是小平房,几个花园池子修的也毫无韵味。
“这么小的门派,名声居然那么大?”
豹王门,豹王拳,不说威名赫赫,至少在江湖上名声还是很大的。
和香宗一样,都是以拳法闻名于世。
花独秀捋了捋飘出头套外的秀发,感慨道:“漠北,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花独秀找隐蔽位置,悄悄翻墙潜进豹王门。
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漠北人人习武,而且崇尚侠义之风,宵小之辈没有活路,导致这些名门大派的内部防备不是很严密。
倒是便宜了鸡鸣狗盗的花少爷。
花独秀东转西转,他不知道那块兽皮是否还在豹王门收藏,更不知道收藏于何处。
只能凭微弱的感觉到处试探。
花独秀闭眼默默感知,嗯,不是这里。
换了一个区域,花独秀再次闭眼感知,嗯,也不是这里。
一连换了几个地方,花独秀有点泄气。
不会是早就被有心人盗走了吧?
或者……豹王门收藏地图残片的大佬是个懂行人,用几寸厚的金盒把残片封存了?
花独秀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豹王门这么穷,怎么舍得用几寸厚的金盒来装东西?
他们有这么多金子吗?
大概没有吧。
花独秀挠挠头,当惯了富家少爷,尤其是在魔流府三年,那种名门大派富得流油的景象在这里毫无迹象,令他颇为诧异。
豹王门,简直比二流货合气门还穷!
合气门好歹赔的出二十万两银子呢。
花独秀硬着头皮又转了几个地方,仍旧毫无感觉。
夜深人静,
大概乡亲们都睡了,花独秀脚步轻的像猫,丝毫不敢大意。
“罢了,白跑一趟,先离开吧。”
刚要走,忽然远处一间平房的窗子闪了闪,烛光亮起。
以花少爷的眼力,即便是再微弱的亮光,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花独秀暗道:大半夜的不睡觉,点灯做什么?
不会是……做那事吧?
花独秀没那个恶趣味,刚要走,忽然耳朵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声音很小,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花独秀眉头轻皱。
两个男人?
那肯定不是做那事了。
就算是,也不能点灯啊?
是不是这个道理。
花独秀小心靠近平房,侧耳又听了听。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是鲍一豹。
“排挡老板说,这小子是豹王门一位厉害家老的儿子,大半夜的不睡觉,那他……”
花独秀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朝窗缝下摸去。
“爹,非要我娶那个女人吗?”
鲍一豹细小的声音从窗子里传出。
花独秀蹲在窗下,仔细听着。
“一豹,爹的考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咱们鲍家千载难逢的良机,不论你喜不喜欢纪念泽,事,一定要办了。”
花独秀暗道:鲍一豹的老爹?
没错,平房里说话的,正是豹王门首席家老,鲍青纲。
鲍一豹说:“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跟你过去提亲。”
鲍青纲点点头:“大丈夫顶天立地,不能苟全于乱世,要力争闻达于诸侯。咱们鲍家,必须要走出盟重城,甚至走出漠北,在整个天下九界闯出来一个名堂。”
鲍一豹道:“我明白的。”
鲍一豹问:“大伯还没出关?”
鲍青纲摇头:“还没有。等你大伯出关,漠北就要变天了。”
花独秀暗道:这牛皮吹的,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