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来了精神:“哦?有什么异常?”
毛茅羽道:“那地方到处都是可怕的传说,什么有鬼,什么吃小孩,控制人,这些,我觉得不正常。”
花独秀暗道:这不就是魔头的传说吗?
千年过去了,这种看似荒诞的传说竟能延续至今,显然真相并不是那么简单。
看来,等我学好了内功,真要去实地走访一下才行。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花独秀问:“这些传说,你觉得都是无稽之谈?”
毛茅羽摇头:“不,我觉得不是无稽之谈,虽然不太正常,但是绝对不是无稽之谈。”
花独秀眼睛一眯:“哦?此话怎讲?”
毛茅羽道:“魂砀山那地方,呆久了人就会浑身不舒服。就好像有一股血腥的气息想要侵入人的身体里一样,这正常吗?肯定不正常。”
花独秀点点头:“怪不得那地方没有人敢定居,原来真的很邪。”
毛茅羽说:“魂砀山附近,尤其是镇魔塔那里,除了有官府的密探出没,确实没有百姓定居。”
花独秀暗道:魂砀山,日后必须得去一趟。
不过千年过去了,那地方恐怕早就被“粘杆司”掘地三尺,查了个通通透透。
就算有什么秘密,恐怕也早就被发现了。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先到漠北练好内力是第一要务。
“毛兄,你这般到处闯荡,怎么赚钱?怎么吃饭?”
毛茅羽说:“我是个杀手,受雇杀人。”
花独秀来了兴趣:“哦?生意怎么样?”
毛茅羽:“不告诉你。”
花独秀小声说:“看你打扮这么磕碜,肯定不怎么样。”
毛茅羽皱眉:“跟我说话你最好小心点,我莫得感情,我是个……”
花独秀打断道:“你是个杀手!知道了!”
没办法,一个情绪不太稳定的杀手,敢雇佣他的人真没几个,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不小心反把出钱的东家给搞死了。
又聊一会儿,打着哈欠的沈利嘉从船舱出来。
“姐夫,毛毛虫,你俩脸色好差。”
花独秀没好气说:“连吐五六天,换你你试试脸色能好吗?”
沈利嘉嘿嘿一笑,招招手,先前跟着上船的两个汉字抱着美酒佳肴奉上。
“忍一忍,快到岸了!船老大说这一两天的就能到漠北了!”
花独秀和毛茅羽都来了精神:“真的?”
沈利嘉道:“真的!咱们运气不错,一路没碰上什么风暴,不然这么顺利赶到漠北,还真是少见呢。”
话音刚落,汉子们已经摆好酒食碗筷。
沈利嘉道:“来来来,今天天色不错,船也不颠,咱们吃一顿好的,给你俩补补身子!”
毛茅羽抬头看天,默默道:“空气压的好闷,一点风没有,怕不是好兆头。”
花独秀看着眼前的美食佳肴,连日的晕船呕吐让他一点提不起食欲。
“毛兄,你说什么?”
毛茅羽道:“气压太低,空气太闷,怕是有风暴要来。”
沈利嘉一惊:“不是吧?晴空万里无云,哪来的风暴,毛毛虫,你可不要乱说,再胡说我可不请你吃饭了。”
轰隆隆……
忽然,天边一阵低鸣传来,海上水汽升腾,原本清朗的天空迅速生成大片乌云!
沈利嘉大惊:“我去!邪门了!”
呜……
黑云翻滚,同时,寒冷的海风莫名吹起!
有水手跑上甲板,大喊:“来风暴了,来风暴了!所有人都回客舱!都回客舱!”
甲板上的乘客全都朝客舱奔去,花独秀无语道:
“别傻愣着了,走吧,一会儿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要成落汤鸡了。”
沈利嘉赶紧让随从大汉把酒食收起,众人回了客舱。
客舱里人头耸动,光线昏暗,气流不畅。
加之外面起了大风,客船开始大幅度摇晃起来,花独秀和毛茅羽脸色更加难看。
“嘉嘉……快,快给我找个桶!”
花独秀话音未落,沈利嘉还没来得及递过桶来,毛茅羽已经哇一嗓子吐了。
客舱里的味道,更难闻了。
花独秀
双手冰凉,身子颤抖,忍到沈利嘉拿过桶来,立刻哇哇大吐。
老天啊,这样的日子,赶紧结束吧!
我以后再也不坐船了!
打死也不坐了!
呜……
外面海风越来越烈,天空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哗……
大雨如注,倾盆而下。
客船剧烈晃动,海水和雨水接连涌进船内,海腥味混合着呕吐的味道,船舱里一片哀嚎惨呼。
所有人都吓坏了。
花独秀和毛茅羽双双瘫软在单铺上,面如死灰,状如死狗。
天啊,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恐怕的事情!
人啊,纵然天才如我,在大自然面前,仍旧太渺小了!
再也不坐船了,打死打不死的都不坐了……
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
虽然客船在海上剧烈颠簸,猛烈晃动,但终究抵御住了风暴的侵袭,安然穿过风暴圈。
半个时辰后,雨过天晴。
所谓的“保障票”,没啥卵用。
花独秀无力的抬起胳膊:“快,快扶我去外面……”
沈利嘉脸色也不甚好:“你就老老实实趴着呗,还出去干啥?不晕啊?”
花独秀努力要撑起身子:“不,不行,我宁可晕死,也不能被憋死……”
可不,刚才一阵风暴,好多人都被晃吐了,船舱里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沈利嘉和几个随从扶起花独秀,毛茅羽高喊:“我,还有我!”
沈利嘉翻翻白眼:“你自己爬起来!”
毛茅羽苦笑:“小傻子,我要爬的起来,还用你帮忙吗?”
沈利嘉乐了:“你还敢喊我小傻子,我吃饱撑的我扶你!”
毛茅羽胳膊无力垂下,瘫软在单铺上,话都说不动了。
花独秀喘气道:“好啦,好啦,都是患难朋友,把他弄出来吧。”
沈利嘉道:“阿明,阿康,你俩把他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