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路转来转去。
头上就是握手楼。
一线天光还被乱拉绳挂上的晾晒衣物挡了,在脸上断开一节节阴影。
水滴落在交错无序的电线上,铺开,又落下来,坠落地面砸碎。
危险而混乱。
跟他们的叔侄关系一样岌岌可危。
脆弱的关系,随便一点火星就可以系数打破。
他倒是很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打破西寅心中根深蒂固的上下级关系。
真真正正成为关系对等的恋人。
兔子爷望着天,喃喃道:“这要是烧起来……”
“那可就完蛋了。这里头住了好几百人呢!啧啧啧!十平米!割成……”
“闭嘴!”
兔子爷本就不是没话找话说的性子。西寅这茶煲不主动找话题,两人就都沉默了。
一路无话走了好久。
久得兔子爷心里有点慌。
他不要这个样子。
他急切地转过身去看他的脸。
西寅的脸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他一手□□出来的好徒弟,真的做到了面不改色。
“我……”
“嗯?”
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有错我们俩和好吧好不好你这样我怕。
显得自己太卑微。
混账你吓到我了还指望我跟你道歉?
可他是真想道歉来着。
要是错过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好两人独处的机会。
万一,万一他生气了,觉得自己太难伺候了,不要自己……
兔子爷低下头,眼里有委屈在打滚。
再有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噗!”
嗯?
兔子爷警惕地抬头。
西寅忍笑不能,两肩耸动像个小马达。
咬着字不敢笑。变成喉咙深处诡异的“呵咔咔”。
兔子爷察觉不对。
一拍把手,“不许笑!”
他不说还好。这眼红红,小手拍桌子的模样太让人想狠狠欺负他了。
兔子爷看他越笑越放肆。急着制止,不自觉又宣布自己长辈身份:“不许笑!我可是你爹的兄弟!”余音褪不尽的奶味丝毫镇不住曾手持凶刀横行安居岛的前任三当家。
“啵啊”
西寅蹲在身子在他脆生生的小红脸上亲了一口。
口感太好,忍不住上手去揉。
“别气别气,都是我的不是。”
“嗯。”
兔子爷高冷地原谅他。
“噗!不是。你还真绝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急得哭出来。子居那臭小子神了!”
“嗯?”
兔子爷拉长了尾音。有猫腻。
“我爸爸说你脾气别扭。心里想要什么不明说,别人不给你又自己生闷气。嘴巴子毒辣辣的。这样不好。你想要什么就尽管说。我有的都给你。没有我就抢回来给你。”
西寅轻轻抱起他,了轮椅搁墙角。
兔子爷说不怕被偷了?西寅说哪个这么没眼色?意思是他都推着轮椅走了那么大一圈,哪个崽子还敢认不清他三当家的东西。说完还是拾起地上石子,听话乖乖的在墙边画了一个大大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