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问:“为什么?里面埋着谁?”
“你上了香我再告诉你。”
古老板这么坚持,旭心想这小土堆埋着的人必定不简单。他闭眼虔诚地上了香,又磕了三个头。
抬起头看见古老板又匍匐下去了。眼里落出浊泪,祷告着:“将军,古板代日哥哥向你报告。找到圆圆公主了。还有她的孩子。”
古老板起身把旭往土堆那边推过去,“这个,是你的外孙。宁曦旭。将军。请你安息。”
安居岛人称之为将军的只有一个,昔日剿匪抗洪的钱粮,安居岛和平的开拓者,一杆枪带领大陆走出旧时代最后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剧英雄。
旭匍匐下身子,心底有一千个问题要问古老板。古老板摆手让他先别说话。
两人给小土堆撒上白酒,米饭,清茶。站在一旁等到香烛燃尽才彼此搀扶着回那半藏在地下的古董老店。
关上厚重的木门,屋里马上昏暗得像晚上。古老板双手撑在拐杖上,坐在屋子一角的红木太师椅上,面容疲倦地指指上面。旭又爬上竹梯子把那天花板上的几块瓦片掀开,让外面的阳光射进来。
在竹梯子上,旭往下看,古老板抱着拐杖缩成一团,藏在两束明亮的阳光后面。
旭只有这个时候才记起这个他曾经打不过的瘸子跟去世的顺子爷爷是同年。岁月从来无情。他们老了。
“还没好?做事怎么这么磨叽?”
“来了。来了。”
旭怕被他唠叨,抱着竹梯子滑下地。刚走近又被古老板数落怎么不晓得多珍惜自己摔下来怎么办。旭低着头应着是是是。
古老板枯藤老手摸着他滑嫩细腻的脸,一脸欣慰地笑开了花。“坐下。”
旭给自己拉过一张小板凳,在他身旁乖乖坐好。替他拿着拐杖,静静地听那躺在太师椅上的古老板说话。
“小旭,我会告诉你,你的母亲是谁家的孩子。虽然当事人都已经去世。这件事说来也不能给你带来什么祖荫。罪臣外孙的身份甚至会对你不利。但是请原谅我。我近来身体大不如前。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死之前,我只有一个愿望,这也是他生前的愿望。我希望你能认祖归宗。钱粮,我们的钱将军,他是你的母亲圆圆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
“三板斧宁日不是我爷爷吗?也就是我爸爸的爸爸啊!”
“不是。团团圆圆两位公主都是钱将军的女儿。你父亲宁正只是最早跟着宁日的孩子。日哥哥从来没有说过正哥哥是他的亲生儿子。
但是对外界,为了保护两位公主,我们一直都宣称正哥哥是日哥哥的儿子。说团团圆圆是日哥哥养的。”
旭忽地想起安夫人曾经告诉他,“以前不需要告诉你。现在,可以告诉你。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为了那个人,我还活在这世上。”
他那时候以为安夫人口中那个人是他爷爷宁日。如今看来,似乎是他真正的外公钱将军。
“怎么了?”古老板看他走神,问他。
旭把安夫人当年来岛与钱家旧部接头的事情告诉古老板。问:“安夫人知道我是钱将军的孙子?”
“不知道。芊芊瞒着她。”
那安夫人说得还是宁日。“古老板,请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这个故事很长。”
“我今天就是不去找瑞哥哥也要听完。”
“因为九月九宁寿宴吗?”
旭点头。
古老板说安夫人会看着他们一家。
“可我还是不放心。”
古老板还要说,旭截住他话头,“我有自己担心的理由。不能告诉你。”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