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不大,爱吃云吞还把那叫做冬菇水饺的小年轻,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的喉咙像是哽住,蠕动了几下,含糊地喊出他此生唯一也许是最后的一次,“爸。”
金色长发抬起头来,云吞才刚塞进嘴里。兔子爷眨着大大的蓝眼睛,错愕地看着眼前人。伸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你傻了?”
没发烧。又摸摸自己的。“我也没发烧。我没听错吧?你刚才叫我什么?”
“爸。”
万事开头难。说过一次的话,再说一次变得那么简单。廖天瑞还奇怪,明明现在那么容易说出口的一个字,当初那么多年为什么一直都说不出口呢?
“不不不。”
一向淡定的兔子爷被他一个字弄得慌张到不行。云吞也吃不下去了。连连摆手摇头。一会儿又停下来,略带眷恋地让他再说一次。
廖天瑞再说一次。
兔子爷捂着脸。廖天瑞看不见他的表情。想必是开心的。
兔子爷羞涩地扭动身子,掩盖不住的嘻嘻笑从兔子爷的指缝流出来。
廖天瑞被他娇羞逗笑了。“爸你怎么跟温舅舅一样呢?”
“嗯?”兔子爷直起身子,“什么样儿?”
“小媳妇儿一样。”
兔子爷操起筷子打他修长的胳膊。“混账儿子!我是你爸!给我煮饺子。”
吃着儿子给煮的饺子,兔子爷眉开眼笑,特别开心。
“我只知道拼图这种法子。”
“什么?”
“毕竟,我教你的只有这个。”
义父说得对。这个人成天嘻嘻哈哈的,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说什么学会做人家的父亲呢?
廖天瑞给他碗里加了一勺云吞。“爸,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吃饺子。我这次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一个,关乎宁家生死。一个,是我的私事。”
一听私事两个字,那蓝蓝的大眼睛就开始发闪。“先说私事。我爱听八卦。”
廖天瑞,“~~”
“别这样看我。我也想知道我这么逗比的人是怎么生出你这朵高岭之花来的。除了洁癖,没一点随我。要问什么?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十号大神是什么人?”
“不认识。”秒答。
“你刚才说知无不言。”
“我的记忆只有七秒。”
“你是金鱼吗?!”
“错。我是兔叽。可耐的兔叽。”
还竖起手指在头顶装嫩。胡言乱语完全没有心理包袱。
廖天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