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玉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感觉到阳开心了很多,而这份情绪也能轻易感染他,让他也分外开心。
他也许有点喜欢这种情绪。项玉孪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尝尝喜不喜欢?你胃总是不好,所以煮了粥。”阳趴在茶几上,笑盈盈看他,似乎已经适应了新的环境。
你的胃不好。项玉孪却知道这句话其实不是对自己说的。
追求修为的道士都会辟谷,项玉孪也不例外。但这是早期的事了,有了一定修为后,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其实都不是为了饱腹,而是因为嘴馋。不像李玄静那种,项玉孪比较克己,除了一般应酬,很少会记起来去吃东西。
胃不好的只能是子谦。
阳糊涂了,还是会把他和前世混淆起来。这时项玉孪心又会出现陌生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以后不用这么心。”
他想说的其实是阳今天累了,可以好好歇着,不需要再做这些,平白消耗了力气。
但听在阳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他目光闪烁两下,然后浅浅笑了,低头看自己的指。“不做这些,我也不知道闲着能做什么?”
项玉孪不太想提这个,但还是不得不问:“你从前有空的时候都做什么?”
从前?是五百年前,还是来这里之前?
如果是五百年前,那时候子谦每天用心念书,阳就包揽了一切。得了空,他就去为子谦磨墨,偶尔去剪剪灯花。
夜深了,子谦就了书,让阳跟他一块儿作画。
那时候的颜料都贵,一点点都来之不易,阳自己不敢动,往往就是他看着子谦画,然后子谦笑着问他的意见。
他到底顾忌着
“也没做什么特别的,”阳笑道,“在颜家的时候,常常陪着颜姐看看电视,帮她玩游戏……”
这样一对比起来,那时候的日子,确实是比现在无多了。
项玉孪点点头:“明天我会找人来装上电视。”
“你会陪我看吗?”阳殷切地看着他,眼里全是希冀,让人不忍心拒绝。
项玉孪心里那种奇怪的痒意出现了,他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陪你看。”
阳眉眼一弯,似乎这样就满足了他,轻轻地笑。
项玉孪把粥全喝完了,很多年没感觉到饿,这次直接感受到了撑。阳哼着小调儿,在厨房刷洗碗筷。项玉孪走进主卧,看见床单也换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他在书桌前坐着,闻到了隐隐约约的薰香味。
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每年都按照惯例下山,去拜访自己的亲生父母。
印象里那个家也是这样的,但似乎还不太一样。仔细回想,大概是那个家总让他显得格格不入,而这里没有。
因为这个屋子里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元骅直接在颜蓁家留宿了。阳空出来的房间被李玄静占领,他就只能和颜蓁挤一床。
颜蓁……颜蓁非常紧张。
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们虽然算不上发乎情止乎礼,但没有在一张床上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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