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夏树:“那你还不快回去。”
穆康沉默了一会儿,说:“夏导演。”
夏树:“嗯?”
穆康:“我不是在做梦,对吧。”
夏树:“还要我再打一次吗?”
“操,居然还挺他妈想的。”穆康维持着蜷成一团的虾米造型,埋头低低笑了起来,“我扇了自己那么多下都不觉得痛。”
夏树:“放屁,脸都快肿成猪了。”
“真的。”穆康越笑越嚣张,“你再打我一下。”
夏树:“……”
穆康:“哈哈哈哈哈,求你了官人。”
夏树深藏功与名:“滚。”
惨遭毒打的失心疯患者一咕噜爬了起来,俊脸又红又肿,肋骨又痛又麻,发型支棱得像个鸡窝,招蜂引蝶的才子风范荡然无存。
这些通通都不是事儿。
因为他的心又回来了。
穆康漆黑的瞳孔闪闪发光,像忽然长出了星星似的,漫天都是流光溢。他抹了把脸,迫切地问夏树:“有船了吗?”
“我们没有,但是路易斯有。”夏树冷静地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请您赶紧把evan追到手,带过来让我开开眼。”
54.
苏嘉诺哈达机场的电子信息屏烂得名不虚传,穆康和路易斯同一帮无知旅客站在一起,仔仔细细瞅了五分钟,终于确定画面虽然看起来在刷新,实则只是于不同语种间切换,具体内容一直是一小时前的航班信息。
穆康掉头就走:“去柜台问吧。”
“我说过了穆先生。”路易斯跟过去说,“信息屏总是出错。”
穆康随口道:“你什么时候说过?”
“上次啊,你帮我查信息那次。”路易斯说,“那天我接的贵宾就是林先生。”
一直没想起来路易斯到底是哪根葱的穆康脚步一顿,脑海闪现依稀的回忆碎片,电光石火间串起了所有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路易斯:“你不记得了吗,穆先生?”
被人一语中的这种事自然不能宣之于口,穆康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地表示:“我当然记得,从迪拜飞来的飞机嘛。”
路易斯赞叹道:“你记性真好!”
当天的直飞航班已飞走,第二天的直飞航班全满,回国路线只剩下了联程航班一种选择。时逢东南亚雨季,航班取消的取消、延后的延后,很多航线需要消化被取消航班的旅客,临时加塞的穆康和柜台工作人员筹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排出了一条由新加坡转机、于第二天傍晚抵达国内的路线。
夜幕降临,穆康将最后两支烘焙版中南海分了一支给路易斯。两人站在热带雨季的潮湿夜风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话别。
“祝你一路平安,穆先生。”路易斯说,“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
穆康:“我也没想到那次你接的人就是evan。”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路易斯笑着说,“穆先生,恕我冒昧,你和林先生在一起很久了对吗?”
穆康看了路易斯一眼:“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不知道。”路易斯想了想,“你们明明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
穆康:“嗯哼。”
“可是我觉得你们很多时候非常像。”路易斯慢慢地说,“弹琴的时候,谈论音乐的时候,讲课的时候……”
“有意思的想法。”穆康笑了,“你说得没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确实在一起很久了。”
距穆康发现林衍的那个暖春傍晚,已将近十年。
这十年间,虽然大部分时候两人都天各一方,但彼此一直是对方心中珍贵的唯一,世道是非、浮华纷扰,未曾撼动其分毫。
即便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