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经纪人操心地说:“少喝点酒。”
穆康:“不喝睡不好。”
“喝多了对脑子不好。”王俊峰苦口婆心地说,“你可是靠脑子吃饭的。”
穆康:“谁还不是靠脑子吃饭的?”
王俊峰:“……”
穆康又说:“也对,是有一些人不靠脑子吃饭。”
王俊峰无语片刻,转而问道:“什么时候回?”
穆康:“不知道,得看那边的情况。”
“好吧,随时保持联系。”王俊峰嘱咐道,“别再失踪了啊!”
穆康一听到“失踪”二字就浑身不舒服,没好气地说:“知道了,就这样,拜拜。”
王俊峰:“……拜拜。”
电话挂断,穆康丝毫没把王俊峰“少喝点酒”的叮咛放在心上,火速开了瓶刚在管啸家喝过的同款麦卡伦,满上古典杯的三分之一,一心只想睡个好觉。
他赤裸半身躺在沙发,酒喝到一半,相思病症状暂且得以缓解,沉寂已久的欲`望渐渐攀爬萦绕起来。
穆康借着酒意,念着林衍,闭上眼徒手缓解下`身的焦躁。
他对自己经验十足,撸一管用不了多久,然而射出来的那一瞬间,穆康没有感到多少快乐。
和那晚的极致高`潮比起来,此时的客厅里又黑又冷,没有洁白柔软的床,没有若有若无的乌木香,没有火热紧密的拥抱,没有肆意滴落的汗水,没有霸道强烈的贯穿,没有……
没有。
没有??
穆康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不顾满手`液,倏地坐了起来。
他皱着眉在黑暗里回忆了很久,游移不定,拿不准是自己忘记了,还是林衍那晚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好好亲过自己?
赤道周边大多常年炎热,但c国的东部高原气候凉爽,是热带人类聚集区里的科隆群岛。
十月的第十场暴雨如约而至。
雨水浇透泥土,地基摇摇欲坠,刚刚建好两个月的排练厅在泥地里苟延残喘,看起来撑不了多久。
林衍赤脚站在脏兮兮的淤泥里,冒雨同当地居民一起修补排练厅外墙,深知这种修补治标不治本,最多再过两三场雨,排练厅就要塌了。
他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修补外墙,也记不清这是第几座坍塌的排练厅,更记不清曾在大雨里送别了多少年轻生命。
坐在排练厅里的米娅,即将成为无数被死神亲吻的无辜者之一。
她刚满十二岁,圆号吹得棒极了,音色优美温柔,气息比男生多了一份女生特有的细致。林衍最喜欢用她的圆号和木管搭配演奏抒情片段,每次米娅几乎不用林衍提点,就能找到最准确的呼吸与节奏。
林衍没有想到,自己从约翰内斯堡启程,翻山越岭来到这个非洲中部高原的贫民窟时,迎接他的是已危在旦夕的圆号首席。
半年多不见,女孩瘦成了皮包骨,露出衣服的黝黑皮肤上布满暗红疮口。
对于一出生就携带艾滋病毒的孩子来说,能活到十二岁已经非常侥幸。林衍在看到米娅的那一刻就知道,她的时间快到了。
大雨来临前夕的傍晚,米娅硬撑着站在光线昏暗的平房里,用口音浓重的法语说:“evan,你终于来啦!”
艾滋病晚期病人的濒死时刻,林衍陪伴过很多次。人世悲惨触目惊心,硬把洁身自好的林衍逼成了半个艾滋病专家。
林衍努力掩去眼底的悲伤,对米娅说:“我带了新曲子来。”
米娅虚弱地说:“太好了,可是我……不能参加排练了。”
她全身溃烂症状严重,若在发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