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子里,他恐怕就要跑出幽篁里去找谢宴了。然而我当时到他的信后也迫于门派的压力下没法下山,否则也不会不得已向蒲新酒求助。”
“谢宴当初堕魔,经脉俱断,都被他一根一根地接了回来其中代价,他不想让谢宴知道后愧疚,所以我就替他保守秘密,也没什么好说的。”他顿了顿,定定地盯着简素虞的双眼,意味不明地补了一句:“不过你记住,他可不比你付出得少……”
简素虞忽然忆起那年荒山野岭的破庙中,月黄昏面色不善地堵在晕过去的谢宴身前,斩钉截铁道:“他剖丹还恩,已经跟玄音、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不心疼他自有人会珍惜我会守着他,请你不要再来招惹他了。”
那凛冽的眼神像蔷薇花上的刺一般尖锐。
当时简素虞心里大乱,也未曾多想,只是嘱咐他好好照顾谢宴便回门派调查谢家灭门惨案的来龙去脉了。如今在柳孤灯的提醒下,他才明白过来月黄昏那是盯着情敌的眼神。
月黄昏的手冷得像冰一般,柳孤灯心疼地搓了搓:“他忘了一切,也不记得我了。但是我听说每个人心中总有些刻骨铭心的人或者事情如果我没猜错,‘谢宴’这两个字应该是刻在黄昏骨子里的。或许谢宴真能把他唤醒吧……”
他顿了顿,轻声细语地开口:“你不记得柳孤灯没事,那你该是记得谢宴的吧?”
肯定是记得的。那年谢宴离开幽篁里以后,听闻讯息的柳孤灯才姗姗来迟。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月黄昏每天没日没夜地炼药,而柳孤灯就在一旁任劳任怨地替他搬运上等的木材。
“你留在这里不如替我去找找他。”丹炉旁,月黄昏静静注视着眼前为自己捏下发间竹叶的男子,淡淡道。
“我也很担心他,但是跟你一样,我也被禁足了。”柳孤灯很是无奈。
月黄昏咳了一声:“我喜欢谢宴。”
早已心知肚明,但听他说出口,心尖还是有一瞬间的刺痛。“我叫柳燎,星火燎原的燎。你这么喜欢炼药,我以为你一见到炉火好歹多想我一会……”柳孤灯嘀咕一句,用面上放荡不羁的笑容掩饰自己心中的失落,“反正我跟他那么像,你要不要尝试着喜欢我一下?”
炉子中的柴火哔哔啵啵地燃烧着,两人谁也没有承认,那一瞬间令人心动的温情。
似乎真如他所料,听到熟悉的名字以后,月黄昏的双唇忽然微微颤了一下。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努力地要说些什么。
柳孤灯惊喜交加:“他果然有反应了。”
面上一窒,简素虞渐渐沉下脸。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确实是觉得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这种感觉实在不太舒服。
“你想说什么?”柳孤灯俯身凑到月黄昏眼前,侧耳倾听。
案上的烛火微微摇曳,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似乎过了许久许久,毫无自主意识的人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念出一个人的名字似乎花光了月黄昏所有的力气,随后他立即闭嘴,又恢复了以往对外界毫无感知的模样。
至于那个名字,他说的是:“柳燎……”
柳燎,字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