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忙提起剑,格挡了下来,反手一剑刺向对方面门。与此同时宵练闻声而动,直击来人身上几处大穴,所经之处,寒气凛冽。
山鬼微微后仰,灵巧地躲过正面的剑招,又侧过身躲开了简素虞刺向他右手腕的攻击,赤红人影如同风中轻盈的蝴蝶一般飞旋半圈,后退两步,用剑撑着慵懒的身体,微眯着眼对着谢宴露出粲然笑意:“弯弯眼,我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
“喜欢我就要杀我吗?”谢宴紧握白虹,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这年头,人长太帅也是罪啊。
拂去沾染在衣衫上的冰粒子,山鬼对简素虞仿佛淬了万年寒冰的杀人目光视而不见,抱怨道:“白毛,你都中毒了还这么厉害?”
……中毒?谢宴哑然,下意识地回头瞥了面色如常的某人一眼。正在此时忽然一道鹤唳风声划破耳膜,才重见天日的白虹闻声护主,就着主人的手自发挥舞起来,更释放出剑内蕴含着的为数不多的日月灵力,硬是将山鬼猝不及防的一击挡得偏离了心脏半寸。
“谢宴!”简素虞一步跨向前,指尖未动,在他们面前腾起一层厚厚的冰墙,与此同时,宵练一生二,二生四,化为二十四道冰寒剑影冲着山鬼袭去,发出凄厉的破空之声。
“你们想打我?但是这可是在山神庙里呀。”山鬼只是随意地挥了挥衣袖,所有的攻击在距离他两寸之时都仿佛到了什么阻碍一般,劲道锐减。就连宵练所化二十四道剑影都合而为一,直直地顿在半空中,对峙片刻后灰溜溜地飞回了主人身边。
正在两人诧异之时,谢宴只觉一阵滔天杀意划破面前的冰墙,扑面而来。他能看到崆峒剑刺过来的方位,能感受到力道,他想挪动身体躲开,但是身体却跟不上脑子的速度。
电光火石间,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挡在了谢宴身前。一身喜服的柳时新捂着胸口被洞穿的大洞,也不管漆黑的粉末从身体里不停涌出来,拧眉恨恨道:“玛德……老子脚又崴了!”
简素虞见势一剑挑飞了山鬼的利剑,扭头去检查他的伤势:“你怎么样?”
被万年寒冰的简素虞关心了一次,柳时新有些受宠若惊。他本想回一句死不了,但转念一想自己早就死了,于是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什么,让蒲新酒点时间和力修补一下就行。”
“我的剑上竟然沾染了鬼魂的血,脏死了!”山鬼万分嫌弃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佩剑,扶住自己头顶的花冠,吹了下上面的漆黑粉末,“我要快去把剑洗了不陪你们玩了!”
望着那远去的赤红背影,谢宴本想追上去,但见柳时新伤得不轻,只得按耐住内心的狂躁:“他就是紫霄山的山神?”
“怎么可能?”柳时新嗤笑一声,不甚牵动伤口,疼得咳嗽了一下,“你们肉眼看不到,但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有着浓烈的血色杀伐之气。他应该不是紫霄山百姓口中时时传颂的山神,倒像是相伴而生的山鬼。”
柳时新的伤势不容耽搁,谢宴将他进乾坤袋里,两人火速赶回了落脚的客栈。谁知谢宴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