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仍旧没有动静。
念了一个决,他抛起回到手中的山鸡,旋身飞上屋外上百年历史的梨花树枝上,而后稳稳接住,索性一屁股坐下来。
该不会又跑到藏书楼去抄经书了吧。
谢宴闭上眼,从怀里掏出几只纸鹤,附上神识,俯仰天地之间,只觉得一草一木风起云落都随着纸鹤的翱翔,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然而其中一只纸鹤径直停在了小竹屋屋顶。
什么鬼,原来就在屋子里吗?可是谢宴愕然。站在门口这么久竟然一点简素虞的气息都没感觉到,难道大雪天他还能自己冻成冰块不成?
其实情形也差不多。
用蛮力硬破除了屋子外的结界,谢宴一进屋就看见那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唇乌青,似乎早就不久于人世了。
谢宴吓坏了,忙运起灵力,点起屋子里的火盆,让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双手触碰到他的脸颊时,只觉得冷得像屋外的雪一样,于是谢宴大着胆子揉了揉他的脸,想让他的脸色重新红润起来,同时在他背后注入平和温润的灵力,以驱赶体内的彻骨寒意。
屋里火盆中的木柴哔哔啵啵地响着,显得四周尤为静谧。
不多时,简素虞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起来,谢宴顿时有种把冰块捂化了的成就感。
好好的人,练功出了岔子晕在屋子里,就没人注意到。谢宴心里顿时又气又心疼。
周身暖洋洋的,仿佛置于温水之中,一遍又一遍地驱散内心深处不断涌上来的刺骨寒意,受不了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简素虞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没有平时挂在面上玩世不恭的张扬笑意,反而满脸的焦急。见他苏醒,眸子里终于溢出点点欣喜来,仿佛六月的微风,让人心底都暖起来。
简素虞敛起眼,长长的睫毛像扇子般扑闪了两下,脸颊还带着刚恢复过来的红润,轻声说了句:“……你离我很近。”
“啊……我”他的声线低沉到可以称之为轻柔,谢宴禁不住绯红了脸,忙退后几步,慌里慌张地端起桌子上的还冒着热气一小碗米粥,“我……我怕你突然醒过来,所以每隔半个时辰就去热了下鸡汤还熬了点粥,你要尝尝吗?”
简素虞抬起眼一看,桌子上除了馨香的鸡汤外还有几道清淡的小菜,白嫩的豆腐,碧绿的青菜,雪白的米粥,让人食欲大开。再加上一双透着殷切的亮晶晶的双眼,让人没法拒绝,于是他点了点头。自己接过勺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谢宴还坐在桌边直直地望着他,耳朵尖都是红的。
气氛一时尴尬,谢宴有些别扭地开口:“我知道你比试那天不是故意刺我的,其实也怪我自己一时气急。当时黄昏还吼你了来着,他就是心疼他浪在我身上的丹药,你别放心上。”
简素虞点了点头,幽幽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啊?”谢宴怔了怔,理所当然道,“破了结界不就进来了吗……”
为了防止外界干扰更好地修炼,简素虞在屋外设下多重禁制,哪怕他师父天元君到来之前都要先用传音符知会一声。谢宴倒好,谈笑间就把禁制毁了,而且还根本没有自己做错事情的自觉。
“我可以帮你补回去的!”见简素虞半晌没说话,谢宴笑吟吟地开口,“在下谢宴,邺城人士。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陈规陋习,一概不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对你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他停顿片刻,一双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