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简素虞的攻势还未止住,眼见面前的人转过身,竟然将后背空门直接暴露在他剑招之下。
“噗”一声锐器刺入血肉的钝响在寂静无声的擂台上显得格外清晰。
“你……”握剑的手不禁抖了两下,简素虞脸色苍白。
“谢宴!”月黄昏最先反应过来,奔上台去,给面上毫无血色的谢宴喂了几颗化解体内冰寒灵力的丹药。他转过来头,吼了踌躇向前的简素虞一句:“你别过来!”
蒲新酒脸色都变了,嘀咕了一句:“虽然是自作孽,但是简素虞这招也太狠了。”
“我就说我不同意你来比试,你还不信是吧?非要来非要来!”岚月时又急又气地拍了谢宴一下,拍得后者咳个不停。
谢宴自己捂着挂的脖子上,压住体内乱窜的冰寒剑气,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又不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脖子上的血蹭到了颈间的紫檀火纹,映得他眼眸都隐隐泛起血色。月黄昏离得近,一眼就看出他的异常,心下一惊,怔忪片刻便用身形挡住了外人探视的目光。
鸢折纸在弟子搀扶着,也缓缓走上了台上。她注意到了简素虞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手正滴落点点血迹,想必是回灵力的时候遭到了反噬。
目送着一行人将谢宴送走,鸢折纸只得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姐。”简素虞垂着头,表情看不分明,“什么叫……一见钟情?”
鸢折纸抬起头,见这个向来冷面无情的师弟似是有些手足无措,温声宽慰道:“谢宴就是那个欢脱性子,他说的话你别在意,就当玩笑听过就好。”
“玩笑吗?”简素虞轻轻呢喃一句,“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啊……”
第19章离我太近了
轰轰烈烈的宗派大比最终还是落下帷幕了,今年依旧是玄音派的简素虞拔得头筹,抛开神秘的万年老二神秘不可言的镜月谷来说,谢宴拿到了第三名,而天都云海的柳孤灯,在败给了谢宴之后打败了同门师弟柳时新夺得第四名。
然而谢宴作为一个伤患,被月黄昏坚决无视了他所有的抗议,硬是留在药庐休养生息好几天,甚至连柳孤灯和柳时新表兄弟的对决都没能赶上。
“我面前有一把折断的剑,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一个看不清的未来,一场回不去的梦。”
“说人话?”
“伞坏了,鞋磨脚,雪大,不想起床。”
“正好正好,你消停会。年关将至,月时回邺城了,你要少了根头发我可承担不起。”怕他无聊,月黄昏特地从藏书楼抱了一堆草药图谱给他翻。
熏炉生暖香,室内雾朦胧。桌上的图谱谢宴翻开第一页,依稀见到“雪里开”“昆仑”几个词,描述得神神鬼鬼的,便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动力了,只是把玩着月黄昏的墨伞,百无聊赖地一开一合一开一合:“我又不是病秧子,再说难得今年灵山上飘雪啊,想必江南还是那边暖意融融的吧,你今年不回明心阁吗?”
灵山上下宁静。云天迷雾,窗外一片银装素裹,连道路都被雪掩埋得不甚清晰。月黄昏种植的灵草上都覆上了一层薄雪,平时在灵田间昂首阔步的灵禽们都缩在窗边瑟瑟发抖,一时天地间只剩簌簌落雪声。
月黄昏分拣灵草的手一顿,背对着谢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还不是为了你。”
“黄昏,我已经好了,真的。”谢宴凑到正在分拣药材的月黄昏面前,认真地转了两圈,“你看,四肢健全能蹦能跳。”
“呵呵。”月黄昏冷笑两声,“别逼我药晕你。”
其实在灵山上百无聊赖的不只是他们,今年参与宗派大比的多数人都留在了灵山上。弟子们停下了几天